２９３修肝補腎
半個小時後，紅色標圈不再閃爍，而且相繼消失，何山這才停止拂針，將針一一拔起。
範謝天好象從來沒有受傷一般，沉沉睡去，而且打起了均勻的小鼾。
何山收了針，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來到自己床鋪前，從包出掏出兩瓶礦泉水，打開一瓶，咕嚨咕嚨地喝光了，而且還打了一個飽嗝。
喝完水後，他把目光投向了隊列，最後目光停在了羅益國臉上。
“羅益國！”
“到——”羅益國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剛才你說什麼呀？”
“我對你的暴行十分不滿。我們是來六組工作的，不是來送死的！你無權傷害我們，奪我們的性命！”
羅益國迎著何山血紅眼光，無懼地回答道。
“喲，你正義感爆棚呢！哦，對了，你是湖城市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是一個很能幹事的警察。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五十一歲了，是個老同誌了。看樣子，你是乎有權利指責我。我問你，你說了假話沒有？”何山問道。
“我是一個受組織培養多年的老同誌，我說什麼假話？”
“看來你是鴨子死了嘴殼子硬。那我問你，你說是來六組工作的，不是送死的。可你睜眼說瞎話，你不是來六組送死的是什麼？你肝癌晚期，最多隻有兩個月活頭，你想死在六組，把你醫藥費全部報了，想在六組撈個喪葬費，是不是？”
“誰說我有肝癌？還晚期呢？我隻是胃不舒服，是慢性胃炎。”
“估計小時候你是個乖孩子，從來沒有扯過謊。當警察這麼多年，也沒有學會扯謊。我是郎中，胃疼是這個部位嗎？疼痛度是你這個樣的嗎？”
“何組長，算你說對了，我是得了癌症，沒得幾天活頭了。我思想是不好，看到六組錢多，就想調過來，死在六組，為妻女節約一點喪葬費。我錯了，這就走。”
羅益國看到何山說得言之鑿鑿，再也沒有必要扯謊說假話了，於是走出隊列，向自己的床鋪走去。
“羅益國，我說讓你走了嗎？”
“你以為六組是菜園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樹爭一張皮，人爭一口氣。我不在六組死了，總該可以了吧？”羅益國慢慢地轉過身來，一陣咳嗽，一股鮮血從嘴角流出來。他用手一抹，淒苦地說。
“你想死，沒那麼容易！如果不是六組成員，不做我何山的部下，你死不死與我沒關係。但是，你現在跟我到了訓練基地，把你趕走，死在外麵，別人會指著我何山的後脊骨罵我的娘。哦，罵我娘無所謂，她跟別人跑了，不再是我娘了。我就怕罵我爹，怕他睡在墳裏不得安生！”
“你想怎樣？”羅益國問。
“想到我六組死，要訛我六組的錢，也沒有那麼容易。給我把這個藥喝進去。”
“如果我不喝呢？”
癌症是絕症，羅益吃了多少藥，有起作用的嗎？肝還不是一樣的劇痛？癌細胞還不是一樣瘋狂擴散？
“範謝天的下場你看到了的。你想有點尊嚴呢，最好不要我虐你。你吃了那麼多藥，也不在乎多喝這一瓶藥吧？”
“也罷。喝就喝。”羅益國將瓶子舉起來，咕嚨咕嚨喝了下去。一股清冽從喉嚨滑到肚裏，肝部劇疼立即減輕，接著不疼了。
“你這是什麼毒品？嗎啡還是杜冷丁？我還沒有到達那一步。”羅益國問。
這麼見效的藥，羅益國第一次見到。得了癌症後，他打聽過，最後日子，劇疼將折磨他，他要與很多癌症患者一樣，要服用毒品。到了這一步，就是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