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怎麼坐嘛!”葉可兒嗔道。
雲駱一言不發,小心地將劍小天和阿夜放倒在床上,淡淡道:“來人都是這麼坐的,你也不能例外。”說罷,雲駱輕輕躍起,坐在了繩子上,晃蕩幾下,隨即不動。葉可兒上前搖晃了幾下,雲駱依然不動如山。
葉可兒撇撇嘴,道:“你那麼厲害,當然可以坐穩了,你的朋友們自然也十分厲害,哪兒像我?”
“身不動心自動,如何能坐的安穩?”雲駱淡淡說一聲輕巧躍下,轉身去看劍小天和阿夜的情況。
葉可兒仔細琢磨著這句話啊,喃喃道:“身不動而心自動?身不動而心……”看著眼前的繩子,縱躍而上。身體雖然上去了,心裏卻沒什麼準備,搖晃幾下,狼狽地落了下來。葉可兒滑稽地撓撓腦袋,手足無措。
過了半晌,葉可兒再次躍上。這回坐的久了些,不過過了一會兒,還是堅持不住,落了下來。葉可兒哼一聲,把骨子裏那點倔強激發了出來,還不信就坐不上去了。一次次的試,一次次的落下。
有葉可兒的這會兒功夫,劍小天和阿夜也醒轉過來,兩人所受,本不是什麼大傷,勞累過度而已,也就劍小天肩頭血魄弄成的傷比較棘手,雲駱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比伊蘭的傷藥更管用。 兩人醒來,便和雲駱一起坐看葉可兒在那裏努力。這會兒葉可兒也已經氣急敗壞了,不過依然沒有放棄,仍在一次次的試,一次次的失敗。
看著葉可兒滿頭大汗的樣子,都發出會心的微笑。
葉可兒脾氣上來,指著兩人道:“笑什麼笑嘛,有本事你們來坐啊!”
阿夜有些譏諷地笑笑,從床上飛身過去,穩穩地端坐在繩子上。葉可兒還不相信,又上去搖晃幾下,阿夜果然坐穩了。然後劍小天慢慢下床,走到繩邊,右手扶繩借力,坐在阿夜旁邊。葉可兒不信邪,依舊上前使勁搖晃了幾下,兩人微笑看著她。
雲駱有些訝異,這兩名少年的心境修為簡直非同小可,別看隻是小小的一根繩子,卻因雲駱搭建的手法別致,角度刁鑽。想要坐穩了,需心靜如止水,雖坐繩端,而不以為其為繩,雖是實物,卻要不以為為實。如此虛實之間,才能在繩子和身體之間找到平衡。
殊不知,這雲駱也實高估了兩個人,劍小天和阿夜一眼就看出了想要坐上去的關鍵,阿夜憑的是多年作為殺手的冷靜、平和,刻意而為;劍小天經雲駱救治,體內的煞氣被完全壓製,人若初醒,便如初生之嬰兒,心頭雜事無存,萬事不縈於心,因此也是一試便成。不過劍小天的心境修為比阿夜可高的多了,便是平常,若無體內煞氣幹擾,想坐上去也是小事一樁,阿夜若非刻意而為,便不行了。
葉可兒這才相信兩人的能耐,又有些氣餒,連根繩子也坐不上去,還有臉跟著他們?那還真是累贅。
劍小天和阿夜看著葉可兒十分沮喪的樣子,都有些不好意思,劍小天道:“可兒,這個心境修為不是一兩天可以鍛煉出來的,慢慢來,以後你一定可以的。”
葉可兒可憐兮兮地說道:“可是我現在不行啊……”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姑娘心頭的事情太多了,自然坐不上去。”雲駱淡淡道,沒有一絲感情。
劍小天和阿夜這才想到兩人身陷沙龍群中,現在依然安然無恙,定然是這位前輩相救,再加上“心若冰清,天塌不驚”這兩句,非有極高的心境修為,才能說出來,對很多人,都具有很大的指點之意。便是劍小天和阿夜,也受益匪淺。為絕世高手,多半心境跟不上修為,難以得證天道。如雲駱這般,才是真正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