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繩子上躍下,同時向雲駱跪倒,道:“多謝前輩於危急時刻出手相救,小天(阿夜)感激不盡!”
雲駱扶起劍小天,放著阿夜在那邊跪著。阿夜偷偷翻翻白眼,自己站了起來。
雲駱再次打量劍小天,反反複複,仿佛永遠也看不完,看不透。過了一會兒,雲駱冰封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微笑。阿夜看上去還沒什麼,在葉可兒眼裏可就是奇跡了,這前輩走了幾百裏路連一句帶點感情的話都沒有,更別說微笑了。可是此刻竟然笑得如此溫馨,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天南有後啊!”雲駱歎道,臉上的微笑尚未散去。
劍小天心中一動,問道:“前輩可識得劍……家父?”既然雲駱已經知道,也就不必隱瞞,直呈其事。
雲駱微笑道:“不必喊什麼前輩了,說起來我和你曾祖林無名還有些交情,你媽媽喊我大哥,你就叫我舅舅便了。”
劍小天不敢亂叫,道:“可敢請教前輩大名?”
雲駱嗬嗬笑道:“還是不相信我啊,我叫雲駱。”
劍小天一驚一喜,急忙再次跪下,拜道:“多謝雲駱前輩相救,小天此次前來天棄便是為了找尋雲駱前輩而來……”
雲駱笑道:“這孩子,怎麼就不聽話呢?都說過了,喊舅舅。”雲駱開始也懷疑這少年是否真的是好友之子,他與劍天南所處時間非短,對劍天南的修行方法甚是了解,但凡天資卓越之人,定有自己獨特修煉方法,不會與旁人苟同。劍小天修煉功法雖然獨到,可是其間隱隱有劍天南的痕跡,顯然不是很精通,卻深得其意,不是劍天南未能深入指導,便是出了什麼事情。雖然痕跡不重,確知定是劍天南謫傳,素知劍天南沒有弟子之類的人,十八年前林小言已有身孕,算來這少年的年紀也相仿,重重跡象,表明這少年定然是劍天南之子,那劍天南,多半也凶多吉少……
十八年前,劍天南來這裏,雲駱還幫過忙,敵方勢力非同小可。
劍小天心中感動,剛要喊出來的“舅舅”被一個女聲打斷——“哈哈,你們看,我能坐上去了!‘心若冰清,天塌不驚’,我懂了前輩,我懂了!”
房中幾人一齊向葉可兒看去,隻見那少女坐在繩上,搖搖晃晃,笑嫣如花綻放。
葉可兒一高興,立刻從繩子上掉落下來,這次沒有心理準備掉下來,摔得四仰八叉的,葉可兒痛呼一聲,揉著臀部,看起來是摔壞了。
雲駱難得笑一聲,道:“姑娘好悟性,不過片刻,就理解了那句話,將來定能成大器。”
葉可兒這才高興,得到這麼一位高手的誇獎著實不易,以這些高手的眼力,一眼便能將人看的八九不離十。
“這個要多謝雲前輩誇獎了。”葉可兒屈膝謝道,臉帶笑意。 一屋子人微笑,葉可兒的天真真的能讓別人很開心。
“咳……”雲駱咳嗽一聲,旁人立刻停止了笑聲,靜待他有何話說。
“小天,聽說你們要去碧落黃泉?”雲駱麵容嚴肅,認真地問道。
劍小天同樣嚴肅地點點頭,葉可兒嘟起嘴,阿夜無奈地攤攤手,兩名精靈族少女不作表示,被埋在沙子裏那麼大會兒,兩人尚未緩過來。
“去那裏做什麼?若非非去不可,那地方還是不要去的好。”雲駱嚴肅道,似乎並非開玩笑。
劍小天奇道:“我聽人說,那個地方並非什麼大險之地,全憑各人機緣,晚輩也是想去一試,不管功成與否,想必保命還是可以的。”
“保命?”雲駱冷笑一聲,“去了那種地方,還想保命嗎?命不由己,如何保得?命懸他人之手,如何保命?”
“前輩,這又作何解釋?”阿夜奇道,難道老段說的是錯的?那他手中的長劍又是如何得來?興許是老段故意炫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