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黃泉本是兩地,你們可知道?”雲駱淡淡問道,看眾人都是疑惑的樣子,繼續道:“我住在這碧落海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黃泉之地,也從來沒有進去過,不是不想,是不敢,我敢說,那地方,全大陸,都沒有一個人敢進去。碧落海尚可,黃泉地,你們還是不要 想了。”
劍小天奇道:“碧落黃泉還分處兩地嗎?可我聽人說那是一個地方啊?”
雲駱哼一聲,道:“世人多此傳言,殊不知,碧落海確實是一機緣巧合之地,黃泉地,那就不是人能去的地方了。”
阿夜道:“前輩老說危險,到底是怎麼個危險法?命懸人手?作何解釋?”
雲駱淡淡道:“黃泉地有一能力通天之人鎮守,但凡侵入者,必定灰飛煙滅,屍骨無存,管你是不是絕世高手,隻要是人,不出一頓飯時分,身首異處——這不是危言聳聽,你們還是相信為好。”
“一個人便有如此之大的能耐?能阻攔全大陸的絕世之高手嗎?天啟大陸有這麼強勢的人麼?”葉可兒還是不信。阿夜和劍小天也是同樣表示,隻有兩名精靈族少女對這種事情毫不關心。
“我說過那是個人嗎?”雲駱緩緩轉過身子,背對眾人,緩緩道:“上古戰神,身死而形不滅,戰魂長存,守護神屍,膽敢有犯者,挫骨揚灰——區區人類,何以對抗天神之力?便如同螻蟻比之於蒼天,任你在大陸呼風喚雨,在神的麵前,一樣無措,與初生嬰兒又有何分別呢?”
眾人都被這一番話給鎮住了,那黃泉之地,竟然有神在鎮守?!
葉可兒結結巴巴道:“我、我們、我們還、還想去打那神、神的屍體的主意呢,沒、沒想到,他還沒死?”
“不!”雲駱道,“他是死了。”看到眾人依然疑惑,解釋道:“我都說過,那是具神屍,神的屍體若是沒有同等外力相加,永遠不朽不腐,且神識魂魄不散不滅。為之神,其境界與人相差何止十萬八千?單憑神識便可毀天滅地,何況人乎?僅是神識,足以毀滅我們所有,這不是危言聳聽。”雲駱特意在最後一句話上加重了語氣。
劍小天和阿夜沉默半晌,劍小天毅然走上幾步,“多謝前輩提點,我兄弟一生命運,全係於此行,縱然前麵龍潭虎穴,火海刀山,我也要闖上一闖,若是僥幸功成,啟天得救,也是我命不該絕,若是……若是不成,總算也是努力過,逃得命自然好,若逃不得,那是小天命數如此。前輩,告辭。”
劍小天便即向門外去,雲駱站著不動。阿夜和兩名精靈族少女跟在劍小天身後,葉可兒可憐兮兮地看著雲駱,聽雲駱如此說,她隻求雲駱能出手將幾人攔下,這種白白送死的事情,劍小天都做的如此無所謂,當真榆木腦袋。
幾人就要出門,雲駱忽道:“不知你的兄弟得的是什麼病?一生命運?何出此言?”
劍小天停下腳步,苦澀道:“啟天渾身筋脈盡為毒藥所損,修為全失,診斷言,非神之一身精華不能重塑經脈,好不容易有此線索,小天如何能不去一試?”
“你的兄弟?如何得來?小言生有兩子嗎?”雲駱疑道。
劍小天轉身恭謹道:“我和啟天萍水相逢,投緣而結拜,非血緣關係。”
雲駱喃喃道:“萍水相逢,萍水相逢,萍水相……你們命運雙生?!”雲駱猛地轉身道,如同先前尚未看清劍小天,再次仔細打量一番,好半晌道:“小天,這個你放心,命運雙生,何謂命運雙生?便是大陸數千年一次詛咒的破除之人,如何剛出道就遭此大難?放下心來,你的兄弟自然有自己的機遇,不是別人可以幫忙的。”
天已大黑,雲駱不理眾人,徑自出門,眾人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