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拓印的時候,便是用這把刀,完成了匪夷所思的“掌削拓印石”的驚人之舉。
在七夜詭異的手法下,這把刀一直未曾見光,隻在袖中神出鬼沒,不知已經割開多少成名高手的喉嚨。可以說,七夜能有令人聞風喪膽的“錦帆賊”大名,這把刀功不可沒。
這一次,七夜沒有打算再將這把刀藏在袖子裏,大方的亮出來,橫在胸前。
刀口泛著紫色的光芒,紫金鍛造,足以殺死妖魅。
看到七夜手裏的刀,一向視珍寶如糞土的藥無缺臉上略鬆弛的皮膚繃緊,嘴唇閉得緊緊的,細細打量良久,才吐處幾個字:“斷金刀。”
此話一出,全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七夜手裏拿的就是傳說中殺死妖人的斷金刀嗎?
是的,藥無缺的話,沒有人會懷疑。
卓少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嘴巴覺得發苦,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
“之前還有人說他是窮叫花子,光那把刀就值半條泰寧街了吧。”
同為世家子弟的東方白,白了卓少聰一眼,出言奚落。
東方白一直被拿來和卓少聰比較,這次未能通過拓印,很是丟臉,這會兒正好借機打壓卓少聰的氣焰。
偏偏東方白的話說得沒錯,卓少聰無法辯駁,怨恨地瞪了東方白一眼,罵道:“小爺說的叫花子是指肖遙,不是他。”
肖遙背朝朝陽盤腿坐定,聽見東方白和卓少聰的對話,淒然笑道:“這下倒好,你成了富翁,剩下我一個人當叫花子!”
七夜啐了一口,“你腰裏那把斷劍,怕是比我這把刀值錢吧。好好調息,這可是開脈,不能大意!姥姥的,你這個瘋子!”
肖遙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清晨的濕氣還未全部消散,肖遙感覺一股極細微的濕氣,透過自己的胸口,一直往肺腑深處流動,滋潤自己的身體,喚醒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器官。
那股細微的濕氣,慢慢地變得越來越洶湧,這使得肖遙的麵孔越來越白,過了不久,眉毛間凝結起一層微霜。
場下的每一個人都呆住了,連七夜都忘記戒備,不可思議地望著肖遙。
心中有太多不解,淩雲忍不住喃語:“武者開脈,都是麵朝午陽,渡烈陽之氣運轉周身,加以高手過渡真氣,打通任督二脈。為何這小子反其道行之?”
藥無缺不知什麼時候晃悠到齋月的身邊,問道:“你看這小子能成功嗎?”
藥無缺雙手垂在身側,假裝無意地去蹭齋月的嫵媚腰肢。
齋月挪挪身子,看似躲閃,卻將一方彈軟的嬌臀翹得更高,語出如鶯語:“我雖然不懂武道,卻聽說過開脈,他這法子,大概不對。”
藥無缺臉上拂過一絲神秘的笑容,像是出於關切,又似是別有深意,問道:“你覺得熱嗎?”
藥無缺話音未落,齋月登時便有股燥熱難當的感覺,整張麵龐的肌膚似乎都在幹裂,好像空氣裏一絲濕氣都沒有,火辣的太陽恨不得榨幹自己身體裏的每一滴水分。
與此同時,肖遙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