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的這番話雖然誠懇,但在場的人聽著無不覺得刺耳非常。
一代劍豪青鬆道長,被一個毫無內功修為的小子打得重傷致死,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肖遙偏還說什麼“第一次使”、“誤傷”的混賬話,怎不讓眾劍客老羞成怒。
“小小年紀,如此狂妄!我來領教你的高招!”大堂中一名劍客大喝道。
長劍還未拔出,身子已淩空躍起。
一道寒光劃過,劍息吞吐,眼見便要刺到肖遙身上。
花隱娘手往大腿根兒一探,玉手卷起一枚綿針。
綿針還未出手,“啊”的一聲,那名劍客倒飛數丈,重重地摔在門檻上,口噴鮮血,顯然受傷不輕。
“嶽思劍你......”那名劍客用手指著嶽思劍。
“我救了你,你應該謝我。”嶽思劍看都沒看受傷的劍客一眼,冷冷地說。
花隱娘嚶嚀一笑,拍手稱讚道:“不愧是懸劍門掌門,孤竹生前輩的高足,我這麼細微的動作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哼,姑娘的綿針功夫雖妙,卻未必獨一無二,在下見過幾個黑冰台的高手,並不輸給姑娘。倒是這位肖公子的武功路數,我到現在為止都看不出師承。”嶽思劍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仔細打量著肖遙。
嶽思劍已是落星初境的劍道高手,能看出武者修為。
可無論任他怎麼看,肖遙都毫無修為根基,難道說,這個瘦弱的少年修為已經超過自己?
這個世上竟有如此年輕的落星境,這怎麼可能?
可青鬆道長修為與嶽思劍不分伯仲,被肖遙一劍重傷,又是不爭的事實。
半晌,青鬆道長長歎道:“唉,肖公子那一劍,出神入化,頗得劍法精髓,我差得遠了。”
肖遙坦承道:“前輩謬讚,扛劍問天這一劍,本就是以劍馭氣,使真力如水流動,以流竄之力傷敵。前輩守約未用真力,晚輩卻占了寒霜劍的便宜,慚愧慚愧。”
花隱娘站在肖遙身後,湊到肖遙耳邊嘀咕道:“你再謙虛,又要有人來殺你了!”
言語間盡是戲謔之意,輕柔的鼻息讓肖遙耳朵發熱,隻覺心中一團火熱,忍不住回應道:“姐姐會保護我,我才不怕。”
花隱娘嘻嘻一笑,心中自然無限歡喜。
青鬆道長卻沒那麼歡喜,擺擺手說道:“貧道出道以來,大小百餘戰,未嚐一敗。臨敵爭鬥,本就是失之毫厘差之千裏,今日之敗,貧道心服口服!”
“晚輩佩服!”
不光是肖遙,就連嶽思劍都微微點頭,以示讚許。
人在江湖,一夕成名並不難,成名之後還能坦然接受失敗,才最難得。
“青鬆道長乃劍道大師,修為劍法均不遜於我,但今日既已有人殞命,就必須有個說法。肖公子,嶽某來領教你的高招!”
嶽思劍手中長劍翻飛,淩空飛轉。
珍珠鑲嵌的劍鞘自動分離,“嗵”的一聲插入磚石地麵。
嶽思劍握著黃金吞口的寶劍,凜然生威,遮住眼瞼的一綹長發無風自動,獵獵飛舞。
是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