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激將法自尋生路(2 / 2)

為人和善、對自己照顧有加的顧師兄,也想殺了自己嗎?

既然你們都想我死,我就偏不死。

你當我是棄子,我偏要自己盤活這盤棋!

“好,我宣布,即刻在玄武殿召開公審大會,宣布對肖遙擅闖禁地一事的判決。”樂騫高聲對眾人說道。

說完,樂騫看著肖遙,得意地笑道:“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派人抓你下來。”

四殿眾人除了雨眠霜師徒三人,都站在竹排上,倒並不是因為懼怕,而是因為禮節——鼎湖宮與劍心殿,是相互獨立的關係,入宮須得通傳允許。

四殿教習在此,樂騫要讓眾人心服口服,尤其是想讓那位劍宗宗主承認,就必須遵守禮節。

但如果肖遙不主動下來,樂騫並不打算繼續遵守禮節,因為他已對劍宗宗主的條件作出妥協,不計較酒中仙的過失,那麼破壞禮節抓一個小小的肖遙,便隻是一個小小的失誤。

樂騫雖是武者,但久在北越朝堂,陰詭計謀、審時度勢遠非一般人能比。

“總教習要殺區區一個肖遙,盡管上來殺便是。雖然鼎湖劍塚從不介入諸侯戰事,但既然你侄子樂淮在戰場上為我所殺,你為他報仇便是私人恩怨,我師傅素來沒有朋友,任你們欺負慣了,也定然不會有人出手相助。你大仇必定得報,又何必還整出抓人、公審這許多功夫。”肖遙心思縝密,對樂騫的用心實則洞若觀火。

此言一出,四殿弟子便起議論之聲,顧墨白眉峰緊蹙,顯然沒料到二人之間還有這段舊怨,怪不得樂騫對肖遙處處為難,欲殺之而後快。

玄武殿教習西門厲與白虎殿教習冷厲,是來為樂騫助陣的,自然不好拆台,相顧無言,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倒是雨眠霜性子剛烈,為人坦蕩,對樂騫說道:“樂師兄,你畢竟是鼎湖劍塚總教習,若是挾私報複,辦事有失公允,倒叫天下人恥笑,酒仙師兄既然不在,我們便不可隨意抓他弟子,否則我酒仙師兄年輕時的朋友倒有一個還沒死。”

言下之意,自然是說作為酒中仙的朋友,若樂騫強行抓人,她絕不會袖手旁觀。

陡生枝節,樂騫心中好生憤懣,冷哼道:“那我就按這位小兄弟所說,以私人恩怨上去殺他,你總該不會多管閑事吧。”

雨眠霜年輕時縱橫江湖,快意恩仇,也是個不怕事的主兒,當即回道:“那你便是在鼎湖劍塚殺人行凶,而且要殺的還是鼎湖劍塚的弟子,我作為朱雀殿教習、鼎湖劍塚長老,免不了要出手阻攔。”

本以為得了劍宗宗主金口玉言,能痛痛快快殺肖遙了事,卻被肖遙一句話找到轉機,抓住雨眠霜這根救命稻草,樂騫心裏好不窩火。

他怎會知道,肖遙早知雨眠霜心儀酒中仙,才故意說“我師傅沒什麼朋友,也沒人出手相助”,激得雨眠霜仗義執言。

那邊玄武殿教習西門厲早就按捺不住,喝道:“抓一個小娃娃,哪兒來那麼多廢話,酒中仙若是要報仇,盡管來找我。”

說罷,身影一晃,沒見著他身子如何躍起,人已站在水榭站台,伸手去抓肖遙肩頭。

說時遲那時快,不知什麼時候,雨眠霜抱在懷裏的笑笑,腦袋已靠在秦音的肩頭。

雨眠霜人已到肖遙麵前。

西門厲手一抓過來,雨眠霜重重揮出一掌,如滔滔江河,一朝泄堤,向西門厲轟過去。

西門厲隻覺一股高熱勁風襲麵,吹得麵龐生疼,雙眼都睜不開,當即遠轉內力,以護體神功相抗,卻仍被逼退足足兩丈。

兩大教習出手,片刻之間,從輕功到武技,再到內力修為,俱都呈現出極高水準,肖遙凝神細看,更覺鼎湖劍塚武學之宗的名號不是白來的。

“雨眠霜,你找死!”西門厲身形剛穩,怒急而喝,揮手一拳,攜著無盡烈陽之氣向雨眠霜席卷過去。

“撲通。”

冷不丁從水榭屋頂掉下來一件東西,正好撞在西門厲的拳風上,頓時被擊得粉碎,空中一片水花四濺。

肖遙皺皺鼻子,不禁喜上眉梢,高興地喚一聲“師傅”。

“師傅”兩個字話音剛落,一個像是被麻布口袋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從屋頂摔下來,重重地跌在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