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無比柔軟光滑的手按在肖遙的手背上,有種冰涼的觸感。
“你不能吃,這是我的。”晚凝素冷冷地看著肖遙,語氣不容置疑。
肖遙當然不願收手,因為他舍不得,沒有人在觸到那樣的一隻手後,還能從容收回。
“劍都借給你了,你卻連塊點心都舍不得,至於這麼摳嗎?”肖遙嘴裏說著責怪的話,臉上卻滿臉笑意,半點不悅的神色都沒有。
晚凝素一張冰山似的臉,沒有絲毫表情,絲毫不留情麵。
“這是我的,你吃一塊可以,吃飽不行。”
“嘁,小氣鬼。”肖遙衝晚凝素做個鬼臉,放棄了吃頓免費早餐的想法。
肖遙回頭瞥一眼阿渡,見他麵前隻擺著一壺茶,右手握著茶杯,平舉在胸前。
一個殺手,而且還是黑冰台的殺手,窮得連早餐都吃不起嗎?
用淡出鳥的茶水充饑,還做殺手幹嘛?裝酷嗎?
肖遙無力地轉過頭來,冷不丁一掃桌上,裝著點心的三個盤子已經空了兩個,隻剩下冰糖核桃還剩下兩塊。
晚凝素的一隻手將肖遙的手按在桌麵上,另一隻手上沾了不少的糕渣,嘴巴不停咀嚼著。
毫無疑問,碟子裏的點心是被她吃光的。
肖遙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看看空碟子,又看看晚凝素如玉石雕琢的臉,用力地吞了口唾沫,一臉不可思議。
這個看起來冰山一樣的美人,在自己扭頭的片刻間,就把兩個碟子的點心全都吃光了?
那可是整整兩碟啊!
跟晚凝素吃點心的速度相比,阿渡什麼殺人無形的快劍,簡直弱爆了好嗎?
眼見晚凝素柔荑般的魔爪伸向第三個碟子裏的冰糖核桃酥,肖遙急中生智一把抓住她的手,哀求道:“你給我留一塊!”
握著晚凝素的手,肖遙感覺像握著一團棉花,又像握著一塊無比晶瑩的玉石,那種比漢白玉更加光滑、比雲朵更加柔軟的觸感,令人沉醉。
冰山美人不都是難以靠近的嗎?可現在肖遙一隻手被晚凝素的手按著,一隻手握著晚凝素的手!
竟然能這麼輕易就占到便宜,肖遙整個人簡直快飛起來了!
晚凝素盯著肖遙,像看著一個怪物,卻沒有縮回自己的手。
也許是冰冷久了,肖遙手心傳來的那股溫潤的氣流,讓她的心感到一種平靜、溫暖的力量。
“喲喲喲,這麼快就有小情人追上門來了,我的好弟弟還真是風流得很呢!連多陪我睡一會兒都不肯,原來是來陪這個小冰女。”花隱娘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不知什麼時候花隱娘已經醒了,走出房門的時候正好撞見肖遙與晚凝素雙手互牽的場麵。
除了殺人的時候,阿渡幾乎是個死人,無關的事,不會聽,不會看,更不會多言。
所以肖遙才握著晚凝素的手遲遲沒有放開。
可花隱娘不同,她一旦出現,阿渡便隨時會成為一條從籠子裏放出來的瘋狗。
花隱娘倚著二樓的欄杆,長裙曳地,美腿曲線畢露,盯著肖遙笑盈盈地說:“可是,我的好弟弟,你不知道我最愛吃醋嗎?你這小情人的手生得這麼美,我看著可生氣了,你若再不放開,我就剁了它們。”
花隱娘當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上一秒還在笑,說不定下一秒,神出鬼沒的綿針就射出來。又或者,她隻要一個眼神,阿渡的快劍就會瞬間將晚凝素的雙手齊腕斬斷,——在茶杯落地之前。
肖遙哪敢再貪戀,連忙把手收了回來。
這麼美的美人,若一雙手真的被砍下來,那就真是自己的罪過了。
誰料花隱娘更加不悅,冷哼道:“你還真關心她,既然你怕我剁她的手,我就偏偏就剁下來給你瞧瞧。我就想看看,這麼一個天仙似的人物,沒了一雙手,你是不是還願意陪她?”
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