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遠點。”肖遙厭惡地推開花隱娘,把頭扭向一邊。
“你是不是從沒想過我?”花隱娘眼神幽怨地望著肖遙。
難道肖遙不想花隱娘嗎?當然想,日思夜想,朝思暮想,醒著的時候想,睡著的時候也想。
無論肖遙多麼不願承認,花隱娘都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
肖遙沒有答話。
花隱娘鼻子一酸,委屈地說:“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跋山涉水來找你,你卻這般待我,我究竟哪裏讓你不爽了?”
肖遙轉過頭來,詰問道:“你殺了人,竟然還如此泰然自若?”
“殺人怎麼了?我生來就是為了殺人,你今日才知道我殺人的嗎?”
花隱娘麵露慍色,玉手在肖遙的胸前狠狠掐了一下,憤憤罵道:“虧老娘天天念著你,早知道就該讓你死了!”
“我倒寧願自己死了好。”
花隱娘美目含怒,冷笑道:“那麼多美嬌娘等著你,你哪兒舍得死啊?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吧?”
“我,我……”肖遙本來氣得胸膛發顫,卻被花隱娘這一句話弄得瞬間心軟,支吾著不知所雲。
是啊,花隱娘再怎麼老江湖,終歸是個女子,一路奔波尋找自己,卻被自己如此冷眼相待。肖遙腦海裏思緒萬千,神色間不禁多了幾分憐惜。
花隱娘是何等聰敏的人,一眼便看出肖遙心軟了,緊致修長的大腿立即重新回到肖遙的腰畔。
“好弟弟,跟我下山吧。”花隱娘玉手探向肖遙的小腹,肆意挑逗著熱情如火的少年。
沒有人會拒絕,沒有人能拒絕,這可是來自花隱娘的邀約。
花隱娘,還從來沒有被拒絕過,那些曾經臣服在花隱娘的石榴裙下的男人,即使背叛師門、身敗名裂、與全天下為敵,也不會拒絕花隱娘的任何要求。
可肖遙偏偏不是,搖頭說道:“我不能走,我要參加四殿演武,拿到魁首,進入瘋王寶庫。”
“你在開玩笑嗎?魁首,據我所知,目前這座山上,比你修為更低的弟子,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白虎殿後山的這片山穀,在月色的映照下,格外迷蒙淒美。花隱娘總能知道自己什麼樣最美,就連嗤笑別人的時候也是如此,讓人發不起火。
隔了半晌,肖遙抬起頭,固執地說:“我不會下山,也不會跟你走。”
“嘻嘻。”
花隱娘嚶嚀一笑,纖細的食指勾起肖遙的下巴,像是盯著到手的獵物一般,幽幽地說:“你走不走,自己可說了不算。”
說完,伸手玉掌,在肖遙胸口輕輕一推,肖遙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氤氳的暖氣在朝陽下輕輕柔柔的嫋嫋升起,映著金黃的光暈,給天地添上了一絲朦朧。
纖長嫩綠的青草,在清晨的霧靄中凝成一顆顆圓潤小巧的露珠,隨著清爽的晨風任意擺動。露珠靜靜地貼在青草的懷裏,編織著晨起的夢。
也許是夢醒了,亦或是耐不住薄霜的微涼,清晨的第一滴露珠在綠草的舞蹈中悄然滑落,無聲潤入了大地。
肖遙睜開雙眼,這才發覺屋子裏的陳設有點陌生。
沒有木窗,沒有紅樹林,沒有嘰喳的鳥兒,沒有濃鬱的酒香。
水榭未必比這裏好,床比這裏硬,潮氣比這裏重,就連門窗都比這裏破。
但聞慣了濃鬱帶著餿味兒的酒氣,哪怕再多的芬芳也享受不來。
一條白皙光滑的大腿搭在大腿上,肖遙胸口趴著一個渾圓精致的腦袋,烏發如瀑,小腹上傳來柔軟的觸感,不用看,肖遙也知道那是花隱娘渾圓柔軟的胸部。
肖遙已經不是個懵懂無知的少年,自從那晚在桃穀集客棧裏,做了那個旖旎的夢。
肖遙想動一動,可是身子被壓住,隻好靜靜地躺著。
環顧屋內,這才想起為何總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眼熟。
馬王墳,第一次上山,顧墨白、酒中仙、肖遙就是住在這件客棧裏,隻是當時肖遙住的不是這件屋子,但無論是紅木的衣櫃,還是同樣花色的被褥,都足以讓肖遙肯定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