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紮著爬起來,如果不趁現在走,等它們打完了,勝負分出來了,下一個該收拾的就是我了。
勉勉強強的走了幾步,不放心的回頭瞥了眼仍舊打的不可開交的兩條大鱔魚後,我咽了口唾沫,心裏默念了幾句南無阿彌陀佛。然後深吸口氣,憋住了,就撒丫子狂奔起來。
憋了不到三十秒,我就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氣。隨之而來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我疼的呲牙咧嘴,但壓根不敢停下腳步歇會兒。媽的,隻要能活著回去,老子天天吃鱔魚!不光我吃,我還要動員身邊所有親戚朋友一塊兒吃!老子就不信了,這樣它還不斷子絕孫!
我捂著肚子,大口喘著氣,一路跑一路在心裏大罵那兩條該死的鱔魚。不經意,已經流了一額頭的冷汗。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看東西都出現了重影,腦子更是一片混沌。沒有了任何的感覺,隻是還在機械的動著雙腿,一刻也不敢停。
直到我撞在了樹上,坐到地上的刹那,整個人突然就脫了力,思維好像停止了一樣,放空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很累、很疼、很難受。
我什麼也不管了,躺在了地上。鼻子酸酸的,想大哭一場,反而傻兮兮的笑起來。
笑是因為我還活著,哭是因為我現在應該坐在電腦前邊打遊戲,卻出現在這裏,經曆那麼多東西。
我知道,現在還不安全。可實在爬不起來了。是死是活,就看老天願不願意照顧我一回。
太累了,我的身體收到信號,意識開始模糊起來。我想休息,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已經什麼都不想去管了。都不關我的事兒了。
而實際上,我確實這麼做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我是被凍醒的,衣服上除了汗,還有露水。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覺睡的體力是回來了,但是那些因為太勞累而失去的感覺,也一塊兒回來了。
我的手抬不起來了。腿一動酸痛的肌肉就跟我抗議。我想,偏癱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愣神間,鼻涕已經流了下來。
我感冒了。自己的隨心所欲,得到了報應。本來就夠糟了,現在算是雪上加霜了。
哎,不過也差不了太多。就像重病的人,又查出了癌症。差不多,真的差不多。
我吸吸鼻子,突然打了個噴嚏,又咳了幾聲,才算是有個完。
夜裏的叢林,濕氣太重。我一點兒也不懷疑,再在地上坐幾分鍾,就會得風濕。
我用袖子擦擦鼻涕,扶著身前的樹站了起來。隨後忍不住一哆嗦。太他媽的冷了,汗毛都要被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