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並不舒心。也許是因為心裏太多事情,也許是因為之前湊合著睡過一覺,我做了一夜的夢。
我慢悠悠坐起身,感覺腦袋有點昏昏沉沉,回想把自個兒嚇醒的那些夢,卻一個也記不得。唯一有印象的,是夢裏我在跑,不停的跑。哎,該不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篝火早就熄滅了,木柴全被燒成了黑炭。我蓋在石頭上的衣服也早就幹了。麻溜的把衣服給穿好後,我突然有點迷茫。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該怎麼做。
不過我沒有能夠見到登山包的主人,這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看來有些時候,運氣這種東西,是可以依靠並且相信的。
想了想,我把那隻登山包拿了過來,再一次清點裏麵的東西。還是那些,但我發現這包居然有個夾層。大概昨晚太過於勞累,才會沒能夠發現。
我打開了它,裏麵裝了幾張紅太陽,再仔細翻找,也沒什麼其他的發現。看來這包的主人還挺愛財,這鬼地方,帶錢來有屁用。暗罵幾聲,我把那幾張紅太陽裝回了夾層裏。
歎了口氣,我閉上眼睛,按住太陽穴。邊揉邊想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我是暫時安全的。樂嘉和季茂源,分開前的情況不容樂觀,處境算凶險。徐盡應該也暫時是安全的,他的生存本領不弱。而葉故雲,死生不明。
這麼一來,我首先要做的是想辦法和徐盡會合。其次是回到地下,尋找樂嘉和季茂源。再者是葉故雲,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當然,我比較偏向於前者。
可說的簡單,我要到哪裏去跟徐盡會合?這是個問題。
想了想,我把黑炭收集起來,在地上寫了幾個字。內容無非是對登山包的主人表示歉意,連東西帶包我都征用了。
最後,我留下了自己的大名,方便這包的主人以後找我算賬。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缺少任何東西都可能跟這個世界說拜拜。而我作為一個心智正常的成年人,為了好好活著,自私的連東西帶包一塊兒拿走,這是斷了別人的活路。留個名字,無論對方看不看得著,也算是為自個兒的自私,找點兒心理安慰。
字寫完了,我把包裏的匕首拿出來,從衣服上撕了條布,把匕首反手綁在左手上。一切準備就緒,背好包,移開堆在洞口的樹枝,我開始行動了。
我繞開了來時走的路。其實我知道,要賭一賭遇徐盡,得往來時的路走。隻是那條大鱔魚,沒有給我留下什麼好印象。我當然不會再想看見。
而且目前,我有個大麻煩——我已經長時間沒有喝水。這不是個好兆頭。比起找到徐盡,我更應該想辦法找到水源。
每到這種時候,我就開始後悔。為什麼不多學點兒東西呢?總是想著用不到,然後以此為借口偷懶。現在好了,遇到點兒什麼事兒,什麼辦法都沒有,幹坐著等死。真是腸子都要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