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想沒想,就問:“咋幹?”
醜婦就將自己個兒心裏的打算說給這麵前倆人聽,她也不急著要那答案,隻笑著說一句:“這剛才個說的啊,都還隻是我這些天個琢磨開的事兒。主要成不成,那還得看你倆願不願意。”
“嗨!大妹子,你這話說的!啥叫這事兒成不成,還得看俺們倆?俺們都會啥呀,給你洗洗切切那些個豬下水是行的,可別的呐,那不還得妹子你自己個兒來嗎?”春娘接話頭。
醜婦聽這話眼睛一亮:“這麼說,春嫂子是答應了?”
“俺這是答應了,但還得個回去同你斧頭哥說一聲。家裏他可是頂梁柱。”
醜婦聽春娘這麼說,忙點頭說是:“要的,要的。……不過呀,我看,這家裏呀,斧頭哥也尊敬春嫂子你。這日子呀就得這麼個過著,你敬著我我敬著你,和和美美的多好。咱不圖發大財,但求個溫飽和樂。”
李三媳婦兒就笑著用手遮嘴巴,一邊兒樂嗬地說:“對,不錯!咱呐,不圖大富大貴,生來莊戶命,土裏刨食兒,想出個金鳳凰還是咋地?這日子啊,就要過的像是春嫂子家一樣。和和美美的就成!可惜呐,有些人,就是不懂這個理兒!”
醜婦就和春娘笑了笑,誰誰心裏都是明白人,自然聽得出李三媳婦兒話中有話。
不過,從側麵也可以看出,李三媳婦兒雖然不像春嫂子那般愛打抱不平,但也不是人說啥就是啥的主兒!她心裏呀,可門門清的咧!
“……嘿!說到現在了,李三姐姐,你倒是光說這些個,就沒表個態咧。”醜婦手肘肘了一把李三媳婦兒,眼裏有著打趣兒。
“成!”李三媳婦兒倒是爽快地答應了,“妹子你看得起俺,左右俺在家也就那些個事兒幹,幹完了閑得慌,不圖賺錢不賺錢。咱呐,不管那回事兒,隻也過把那個癮。沒主兒,還真讓咱成了事兒!到時候呐,俺可就成地主婆了。”
醜婦見李三媳婦兒笑容爽朗大方,雖是打趣兒的話,卻見睿智。
醜婦對她更是多了一分親近。於是就笑嗬嗬:“別!不管賺錢,那咱瞎忙乎啥呀!到時候要真賺了錢,我給想好了,誰也不落下誰的,誰也不多拿誰的。刨去那本錢,剩下的咱三兒平分就是,隻當做那是工錢了。”
話頭一轉,麵容慎重,又一次問:“李三姐姐,你家男人能答應這事兒嗎?”李三媳婦兒的男人,她不是太熟悉,還真說不準。
這女人拋頭露麵,有時候也是給夫家丟臉的事兒。
換做是春娘的丈夫錢斧頭,她可就壓根兒不擔心了。人家上沒老的,沒那方麵兒的壓著,自己個兒想嘎哈就嘎哈。斧頭哥呐,那又是個明理知事兒的,在這點上絕對看得開。
她又瞥了一眼李三媳婦兒,就不知道她這李三姐姐家的男人是不是那古板鑽牛角尖兒的了。
“嗨!你李三哥可想得開著呢。再說了,又不嘎哈,就給洗洗豬下水,咋地了?”李三媳婦兒如是說,嘿嘿一笑:“不過呐,問呀也是得問一下的。那可是家裏的頂梁柱。“
“那成吧,不過啊,這門營生到底咋樣,那還得幹那一回看看。”醜婦嘴裏雖然說“不知道營生咋樣”,可那心裏,可是信心十足。
“就明天!明天啊,”醜婦看李三媳婦兒:“明天啊,李三姐姐,你家那輛牛車還得借來使使。咱三啊,趁熱打鐵,明兒個就給去鎮上買那豬下水。”
“哎,大妹子。沒看出來,你倒是急性子。那也成,這天兒啊,也晚了,俺們呐,就先回家去。明天個可說好了。”
……
翌日清晨,倒也不出意外,果然春娘和李三媳婦兒回家那麼一說道,人家家裏也沒阻攔著。
醜婦起了個大早,梳洗妥當了。給灶上燒好了早飯留給平安吃,這才和春娘還有李三媳婦兒,一行三人去了小柳鎮。這回呐,有那剛造好的橋,不用在繞道東坡口,再沿著河堤繞圈子了。省了好大半個時辰。
去得早,人家東市和西市的兩家豬肉攤子也都才剛剛開張。
“嘿!豬肉榮,給俺們豬下水。”春娘顯得活絡,醜婦和李三媳婦兒在旁邊兒看著,剛才呐,她們在路上就商量好了,那豬下水,全包了!
其實全包了那量也沒幾多的,為啥子?還不就是小柳鎮並不是那人口密集的大城鎮!這要不是逢年過節啥啥的,一般呐,這豬肉的的需求量都是固定的,就是有那多一些,少一些的,也不會太過。
“啥?大妹子,俺耳背,你說要啥?”豬肉榮滿臉的笑容現在成了驚訝,不怪他要大吃一驚,這人呐,趕早的來豬肉攤子,不就是想要買那肉鮮膘肥的好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