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項澤零平淡的聲音沒有一點波動。
“嗯。”我垂下手，手機無力地從手中滑出。
好無力，好累。
以前的我天真地以為上帝是公平的，我以為他會可憐可憐我這條可憐蟲，會給予我一些東西的，可至今我都還是我一無所有。
我閉上眼，沉沉地入睡。
在冰涼的地板上。
淩晨五點過一點，我自然而然地醒了過來。
簡單地洗了個澡後，我來到冰箱處，冰箱頂的方便麵已所剩無幾，但米還是有的，可我現在的情況真的不想把剩下的一丁點錢浪費在飯菜身上。
我索性帶著空蕩蕩卻毫無知覺的肚子回到‘琅伽’。不吃一頓早餐，胃應該會挺得住的吧。
不管怎樣，我，想快點得到一份兼職。
繞過所有從豪車下來的大小姐少爺們，我踏入校門，徑直朝盡頭那片楓葉林走去。
離上課時間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我慢走在楓葉林，踏在枯葉與黃紅葉交錯的小路上，順著記憶慢慢接近那座假山。
我以為我還得無聊地等待，可萬萬沒想到昨晚那個還在電話裏頭猶豫著回不回來的人，卻已早早地在等候。
我又看到了那個背影。
“等很久了嗎？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呢。”莫名其妙，對於隻見了幾次的他，我竟可以放下所有警惕。
項澤零驚訝地轉過他修長的身子，紫瞳依舊惹眼。
今天的他，有好好的穿著校服，整齊的，連‘琅伽’特有的校徽也佩戴在白色校服的左上角。
這樣的他，更顯寧靜。
“剛到而已，你還不也是這麼早就來了嗎。”項澤零性感的嘴角掀起淡淡的笑意。
我甩了甩因為露水而沾到我鞋底的紅葉“起得太早沒事幹，所以就早來了。”
項澤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是喜歡上我了嗎？不然怎麼會在淩晨突然讓我今天回學校呢？想我了嗎？”項澤零的語氣出乎意料的調皮，這讓我反應不過來。
我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他，似溫柔似冷漠讓人難以捉摸。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笑不出來。
“這是那天問你借的錢，可是現在暫時隻能先還你這個。”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手寫的借條，遞到他手裏。
項澤零怔了怔，看了看手裏的借條，又看了看我。
“都解決了嗎？”
一片紅葉忽然從楓樹上飄落。
“嗯，可能吧，”是真的徹底解決了嗎？“暫時，沒事了。”是真的沒事了嗎？我開始有些嘲笑自己的虛偽，自我安慰。
紅葉已經安全著地，它成了落葉，不久之後就會變成枯葉的吧。
“就算是解決了，但你現在還是需要錢的吧？”項澤零的紫瞳在蕩漾。
我驚訝，語氣為什麼帶著肯定？
看到我驚訝地神情，項澤零連忙解釋“剛轉來的第一天我就聽說過‘樸昔雨’的名字了，很多人在議論你，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你的一些情況。”他頓了頓“但沒想到會是你呢。”項澤零依舊微笑。
我咬著嘴唇，這些我都知道，但為什麼要讓項澤零聽說。
我低著頭，看著地上的落葉。
“不要在意，而且借條什麼的我是從來都不會收的，這是我的原則。”眼皮底下的一片落葉被一片雪白所代替著。
被大手撕碎的借條無力地覆蓋住了枯萎的落葉。
“我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就來兼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