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項澤零單手抓緊我後退一步。
“嘭！！”
“啊！！”一聲巨響，停車場內的人四處跑開，議論聲也隨之消失在無色無味的雜質中。
項澤零抬起有力的右腳，一腳踹向車頭“賀秦宇你瘋了？！！”
我無力地癱軟了雙腳，雙膝差點垂地時又被大手支起。
“小希！！不要！！”
前方慢速行駛著的突然慢慢加速，駛向為了幫我撿回一條已經生鏽了的鑰匙而跑到福利院門前的馬路中間的冀霂希！
“嘭！！！”碰撞的巨響劃破霧霾。
指尖隻來得及觸碰那小小的背，痛楚就已迅速蔓延全身。
所有的聲音都化成了回音，疲憊的雙眼垂死掙紮地一睜一閉著。
黑色的皮鞋在一消一現中出現，鞋頭慢慢地轉向了前方已經昏迷了的小小身子。
淡淡的回音奪走了我最後一絲知覺。
“讓我對一個小孩下手我答應你真是瘋了，我能做的已經做了，結果是不是你想要的也與我無關，以後再也別來找我。”
小希……堅持住……我們約定過還要好好活著的……
“喀嚓。”
車門打開，修長的雙腿進入視野。
手被僵硬地收緊。
“樸昔雨，”眼白被血絲覆蓋，黑瞳越過淵潭，“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已無法與年幼時的那個小希重疊，賀秦宇朝我慢慢靠近，用還留著那年傷疤的右手奪過我被項澤零收緊的手臂，“我隻是想讓你就算死也要記住一點！我們的命是一起的。”
手臂被緊捏著，血管在掙紮。
“感覺警告你已經沒用了，”賀秦宇側目，“不管你徘徊在她身邊的意圖何在，她是我的，隻能是我的，不是警告，而是申明，別越過我的底線，不然我會殺了你。”
殺了你……殺了你……
顫抖……
“走。”
不是征求，是強行。
大手沒有預兆地把我扯過，我一個踉蹌，癱軟在地。
項澤零眉頭緊皺，上前想要把我扶起，卻已被賀秦宇搶先一步。
我無力地任由賀秦宇橫抱著走出停車場，全身的細胞裏都是恐懼與無力。
還站在原地的項澤零微愣，良久，神秘的紫瞳忽然擴張，微翹的嘴角充滿輕蔑。
“你以為隻有你視她如珍寶嗎？”骨骼分明的右手撫過毫無破損的車頭，“來讓我們比比速度吧……”
帶著宣戰性的語言在無人的空間裏不停回蕩著。
楓葉林裏。
“放……放開我……別這樣……”
已冰寒到極點的賀秦宇一路沉默，等到達當初第一次與項澤零搭話時的地方，才把我狠狠摔下。
我顫抖地爬起，還未從回憶與剛才的事件中掙脫出來的我，隻能恐懼地緊緊靠著那細小的楓葉樹根。
橙紅色的楓葉應景般地飄落，不偏不倚地掉落在兩張臉龐間。
我咬牙，抗拒地躲過那似報複性的觸碰。
已是怒氣衝天的賀秦宇雙手撐在我身體兩邊，恐懼與無路可逃，我任由抗拒加重。
“痛……”
賀秦宇撩起我耳邊的發絲，用力含咬著我最脆弱的耳垂。
我嗚咽著，酥麻讓無力來得更痛快。
“我警告過你別再靠近他了吧？你到底想怎樣？是想把我逼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