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現在是廣播試音時間,‘琅伽的’的各位老師同學能聽到我的講話嗎?”
在我被賀秦宇逼得無路可逃更無法掙脫的時候,背靠著的楓樹上突然傳來熟耳的聲音。
賀秦宇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卻依舊把我困在他之間。
我抬頭,不敢相信地望向楓樹上的音箱。
“喲,聽這吵嘈聲,”音箱裏傳來項澤零調皮的輕笑聲“既然大家都能聽到,那我就開始正題了。”
輕笑消失,項澤零突然沉默,即使不是麵對麵,但我還是依稀能感覺到聲音主人的冰寒又出現了。
怎麼了?怎麼突然用廣播說話?一直低調的他想要說些什麼?
心已經提到嗓子眼裏,感覺心是懸著的,感覺會跟剛才的事有關,感覺會跟賀秦宇有關。
感覺接下來的話會對賀秦宇不利。
“‘從今天開始,琅伽’,高二E班,最後一排最後一個,靠窗的那個人,”聲音刹然而止,“是我,項澤零的。”
“哇!!!”項澤零話音剛落,‘琅伽’內就瞬間炸開了窩,驚訝的,無法接受的,抓狂的……
我呆呆地靠著。
無法預料的,項澤零在說什麼……
“咯!”指骨響脆的聲音刺穿我的頭緒,我驚恐地看向那雙被青筋布滿的雙手。
我恐懼地垂著頭,不敢抬眼,不敢看困住我的人,不敢看他此時此刻的表情。
殺了你……殺了你……
耳朵開始不停地回響著剛才賀秦宇在停車場裏對項澤零的警告。
他賀家的繼承者,代替黑白道通吃的賀老爺的他,沒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項澤零你個傻子,怎麼就一定要惹他呢?
“不管你們是因為這件事,或是什麼原因而傷害她的,不論是誰,不論是男是女,我都絕不會放過……”
“咯!”骨骼聲再次想起,賀秦宇沉默,收起困住我的雙手,起身。
沒有絲毫猶豫,一直緊咬著下唇的我起身,踮起腳尖,雙手穿過麵前那早已因生氣而扭曲到極點的俊臉,緊緊地捂住他的雙耳,“不要聽。”
閉上雙眼,把血腥貼上那花瓣般且緊閉著的雙唇。
楓葉飄落,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任何事物。
感覺不到賀秦宇的絲毫動作,我垂下雙手,雙唇離開他。
黑瞳裏倒映著的不再是上一刻扭曲到不敢直視的俊臉,倒印著的另一雙黑瞳裏,是震驚,是詫異。
“生氣的時候,可以吻我。”
如果這樣做你才可以停止,如果這樣做你才可以停消如果這樣做你才可以不去傷害其他人,那我又,有何不可。
霎然,倒映著的黑瞳消失,光線被遮蔽,冰涼深入發絲,淡淡的綠茶葉味隨著微風鑽入鼻息,溫熱覆蓋了血腥。
我……是怎麼了……
我……到底怎麼了……
我隻是為了不讓他再去傷害項澤零才這樣做的,我隻是為了讓他以後都不再傷害項澤零或是其他人才這樣做的,我真的隻是……
真的隻是因為這樣的才做出這些事才說出這種話的……
真的……
真的是嗎……
良久,淡淡的綠茶葉味開始消散,賀秦宇放開了我,俊臉是我從未見過的溫和,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柔情。
“記住剛才那話,是你親口說的。”賀秦宇伸出修長的左手,手掌向上攤開,向我伸來“走吧。”
我視線飄散地看著那手紋清晰的手掌,靜止片刻,最後,右手還是渾渾噩噩地搭上了那漸漸有了溫度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