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愕地抬頭，修長的背影帶著決絕離去。
瘋了嗎……
就在同一時間，身後兩名黑衣人也已動身想要向前阻攔，卻又被一隻大手冷冷示意。
“隨他去，往後他在賀家做什麼你們都別插手。”
四名黑衣人麵麵相覷，不知情的他們完全猜不透更微微有些接受不了賀秦宇所下達的命令。
就這樣任由一個不是賀家人的小子在賀家裏自由活動，愛幹嘛就幹嘛？
天！
劍眉緊皺，賀秦宇身上的氣息頓然突變，周圍能呼吸到的氧氣仿佛已經在漸漸減少，與我們賀秦宇並排的兩名黑衣人不安後退。
“明白了嗎？”感覺不到一絲溫度的話語從薄唇中吐出在逐漸飄無的空氣中凝結。
五名黑衣人早已被賀秦宇所散發出來的戾氣嚇得連呼吸都不敢，“明……明白了……”
感覺已經呼吸不到氧氣，我輕輕地向後移開了步伐，下一秒卻被一股不輕不重地力量扯過拉走。
不埋怨不掙紮，並且我已經可以確定自己掉入了一個深淵，一個名為賀家的冰冷深淵。
賀秦宇與項澤零之間，甚至項澤零與賀家肯定存在著關聯！
“可以告訴我嗎？”我無法逃脫，但事已至此，我能不能貪心地知道一些有關這個深淵和你們之間的過往？
邁出的步子不停，緊抓著的大手不鬆，微抿的薄唇不開。 “既然你都已經給了我這麼一個無法挽回的標誌了，那是不是可以證明我也是半個賀家人呢？是不是我也有權利也理應對賀家對你們的關係有個了解？”
大步不止，隻是我話音剛落，緊抓的大手微微收緊。
正當我想要停下來從大手中掙脫向他問個清楚時，雖冷淡卻依然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依舊殘酷的話語躥入我耳畔，“你想多了。”
簡單卻殘忍的四個字把我的僥幸打得碎骨，哈……你想多了……
原來隻是我想多了……
原來就算是世上獨一無二，作為代表賀家的標誌刺入我血肉，我依舊還隻是想多了，我依舊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樸昔雨，我依舊還是個沒有權利知道他的事。
原來刺破血肉也不過隻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名義罷了。
“我喜歡他。”
狠狠地抽痛我才明白，原來項澤零對於我來說隻是個溫暖的依靠，隻是個我用來逃脫賀秦宇這沉重包袱的救贖，我需要他，隻是朋友的需要，原來我隻是單純地以為那是喜歡，對他與對他的心痛原來是有差別的，原來我心的劇痛是來自於這隻大手，原來我竟是個受虐狂，原來我喜歡著這隻沒有溫度甚至現在在發僵的大手，原來我喜歡著……這隻大手的主人。
“我喜歡項澤零。”
但我不甘，我更不敢，我不甘我對賀家對他來說隻是一個可笑的名義，我不敢，我害怕，我對已明了的這份心意感到恐懼！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歡他……我不可能喜歡賀秦宇，我絕對不可能會喜歡上一個用另類方式愛著並同時折磨著我的人！
不可能！
“你說什麼……”樓梯的轉角處，邁開的步伐終於停住，寬大的後背出乎預料地在微微發顫，原本緊抓的大手兀地一鬆又瞬間收緊。
“我說我喜歡項澤零，我喜歡他。”心髒在顫抖跳動，細胞在顫抖蠕動，血管在顫抖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