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時間,漆黑中我看不到任何東西,心情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我是真的認命了。
“喀嚓。”是房門打開的聲音,我抬頭,看向房門的方向,隻是在黑暗中我捕捉不到任何東西。
沒有腳步聲,也沒有預料中的光亮,看不到來者。
但我感覺到,我感覺到那獨一無二的氣息,接觸到那再熟悉不過的視線。
我不清楚他為何停頓,奇怪的氛圍再配上還在持續的秒針轉動聲,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瞬間變成心驚膽寒。
緊張的呼吸聲混合著有序的秒針轉動聲,刺眼的白光毫無預兆地亮了起來,令我雙眼來不及適應地眯了眯。
鞋底與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音令我不由地向後靠了靠。
修長的身子從轉角處出現,卸去西裝卸去戾氣的他正慢慢向我走來。
“餓了嗎?來吃點東西吧。”盛滿飯菜的托盤被放下,就算沒有抬頭,也能感受到來自於旁側的溫度。
那好聽的聲音充滿了平淡,沒有波瀾沒有起伏。
“我不吃。”是幼稚的倔強,憑什麼呢?憑什麼對我做出那種事還可以那麼淡然那麼若無其事呢?到底是你不正常還是我不正常呢?
我理解不了你。
是無情地直接忽略當作沒聽到,骨骼分明的大手輕輕端起一碗湯,床鋪輕微下陷,瓷與瓷碰撞的清脆,一勺散著香氣的熱湯伸到了我的嘴前,“來,先喝口湯。”
我嫌棄地轉過頭,“我不喝。”
沉默,短暫的沉默。
突然瓷與木的接觸聲,突然雙頰緊捏的一陣疼痛!不肯接受的臉還是被強硬地掰了過去!
“喝下去。”愈漸蒸發的熱氣,愈漸低沉的聲音,愈漸收緊的大手,每個愈漸都讓我越發氣憤。
“乓!”
“滾!”溫熱的湯水濺上那張忍耐的俊臉,濺上我餘痛的兩頰,濺上我揮伏過後的手臂。
溫溫的,隻是一下子就涼了。
刺骨的涼。
裹著深藍色毛衣袖子的右手還維持著握勺的姿勢,薄唇微張,是驚愕,是不敢相信,然後握拳,然後鬆開。
我以為沒事了,我以為他會包容我了,我以為他忍下去了!誰知雙頰又是緊捏的疼痛!誰知他會強行朝我灌湯!誰知他真的會舍得熱湯燙我一嘴!
瘋子!瘋子!!
“賀……賀秦宇!”
我下意識地拚命掙紮著,熱湯灑了,碗也掉了,大手也鬆開了。
“你個瘋子!神經病!你是不是有病啊!”沾著殘湯的手隨手就抓起一個枕頭,我發瘋似在他身上胡亂揮打著,“你給我出去!你給我滾!滾!!”
“下午那一巴掌我現在還能感覺到痛啊!還是痛啊!從來不怕痛的我還是覺得好痛啊!你為什麼還要繼續這樣對我!你這叫喜歡我這叫愛我嗎!”一張一合,一字一句,嘴巴都要抽搐的熾痛,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愛嗎?不是太扭曲太另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