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出現突然的求婚，一切都是那麼的猝不及防。
我沒辦法思考。
“向別人的未婚妻求婚，”緊摟右肩的大手力氣加重，左邊項澤零的聲音低沉。“你覺得這樣真的合適嗎？”
話音落下，良久的死寂裏雨滴拍打雨傘發出的噠噠聲變得異常刺耳。
我心虛地逃避著那雙一成不變的深淵，它不驚訝，更沒有疑惑。
可我還是深深地感受到了它背後那蠢蠢欲動著的暴怒。
“跟我回去吧，”緊握豔紅的大手青筋凸起，“昔雨。”
尾音是輕顫。
最害怕的是他話語的重複，背後的隱忍。
熟悉又陌生。
“下個月底我們就要訂婚了。”
同樣的，左邊是同樣的情感。
顫抖……兩個方向覆蓋過來的壓抑幾乎讓我崩潰。
“跟我回去！！”終於爆發了出來的賀秦宇甩掉張開的黑傘，一把將我從項澤零手中扯過，手臂拉扯是分裂般的一瞬間疼痛，痛得清醒。
“瘋夠了吧！”我奮力地甩開了那隻我也想要狠狠抓住的大手，豔紅被碰翻在地，閃耀掉出。
別碰我……別再拉扯我……求求你……
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沒有！我還沒有瘋夠！”被血絲滲透的眼眸是讓人痛惜的猙獰，冰涼的雨水樂此不疲地滴打著那張扭曲，“你都知道了吧？你是因為知道了他一直以來所為你做的所有你才答應他的是吧？你隻不過是因為愧疚！你隻不過是想補償他對吧？”
好看的唇角是自嘲地苦笑，“那我呢？如果你對他沒有愛意隻不過是因為想補償才選擇跟他在一起的！那我呢？！我為你死了兩次！兩次！難道還是不夠嗎？難道還是比不過他嗎？”
“聽說你也是喜歡我的啊……”
滾燙混合著冰涼浸濕著我僵硬的臉龐，你是聽到了吧……倒在血泊時意識努力掙紮著聽到了我的告白了吧……
可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用了啊……
我用迷糊的視線看著那雙泛白的薄唇和那緊擰的劍眉，還很痛吧，那個傷口是不是還很痛……
所以才夠了啊，堂堂賀秦宇為一個普通的樸昔雨死兩次就已經足夠了啊，所以我們才要停止啊賀秦宇。
忘掉我，痛恨我，專心去抓緊一直努力想要得到的，就夠了。
“你要跟他回去嗎？”冰涼被遮擋，一直沉默著的項澤零終於開口。
卻是在叫我選擇。
明明你知道的。
“我們會在下個月底訂婚，到時候我希望你能來。”賀秦宇啊……如果不是項澤零的話，我們更不會有這麼多以後。
甚至我早已死去。
人總是得有個先來後到的。
身旁的項澤零忽然將一直由他握住的傘柄遞給了我示意我替他拿住。
我拿過，他走出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