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淵和慕容銘軒的無動於衷讓烈翊感到越來越不安,自己先亂了陣腳。於是,烈翊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下令全軍將士檢查武器裝備,明日就出發攻打敵軍,攻其不備,滅其根基,以絕後患。
然而令烈翊沒有想到的是,敵軍雖然看起來自由散漫,卻沒那麼容易攻打。
第二天,敵軍都像是提前算好了烈翊今天回來攻打似的,大早上的就起來練兵,軍風煥然一新。
而烈翊由於心太急,根本就沒有充分準備,自以為隻要實力雄厚,糧草充足,就一定能與轅淵、慕容銘軒一較高下。
而更讓烈翊不能忍受的是,敵人的士兵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精神煥發,口號聲震耳欲聾。而自己的士兵卻無精打采,甚至可以說是虛弱。
而烈翊自己,竟然打著打著就莫名其妙地睡著了!
而此刻的轅淵,坐在太師椅上,全然不顧外麵喊聲震天,刀刃想接。他就像是一個掌握了一切的天道,似乎他不用做任何事情,就可以運籌帷幄,陌城不攻自破。
他的猜測並沒有錯。敵軍已經全部中毒了,這還得益於慕容銘軒和嫣燃帶回來的香草,轅淵將其與其他草藥混合,晾曬、打磨、焚燒,最後,將其粉末偷偷投在了敵軍飲用的井水裏。
然後,保持鎮定,按兵不動。一來可以暗中培養士兵的力量,二來也可以慌亂對方的軍心。果然,性子急的烈翊就這麼上當了。
很容易,敵軍不攻自破,烈翊以及幾名副將被俘,慕容銘軒趁熱打鐵攻上陌城,占領製高點,陌城收複。
烈翊被關在囚籠裏,一邊不住地捶打著鐵鎖,還一邊罵著讓慕容銘軒滾出來。
若夢蹦蹦跳跳地出來,看了一眼烈翊,隨即把頭扭到一邊,找嫣瀧玩去了。
被一個小女孩輕視,烈翊似乎不能忍受似的,怒吼起來。這時,嫣燃端著一個盤子走了出來,把它放在烈翊麵前,淡淡地說:“吃飯了。”說完便轉身回去。
烈翊發現自己一覺醒來便被關在了囚籠裏,很是惱怒。但他仍然忍受不了饑腸轆轆的感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所有的士兵都開始收拾行裝了,忍受了許久的相思之苦,終於可以凱旋歸去。慕容銘軻也很開心,盡管沒有他的功勞,但畢竟失地收複,讓他覺得自己一心守護的三弟好像長大了。
他不知道,經曆了承岩、鉞戮的死,他的三弟再也不是那個熱情開朗的小孩子了。他的三弟,變成了一個謹慎、成熟、深沉的皇子,一個可以擔當大任的皇子。
鎏燁此刻正站在門口,看著囚籠裏的烈翊,鼻子一酸,一個大男人就這麼哭了出來。
他真想衝上去就把烈翊一陣拳打腳踢,承岩死了,鉞戮死了,慕容銘軒變了,四大護法就剩下兩個人了,三皇子再也不是以前的快樂的三皇子了。這一切,都是因為烈翊啊!
可是,烈翊是敵國將領,朝廷還要用他來跟西陵國談判呢。他連打他的資格都沒有。
此刻的慕容銘轍已經回到了都城,見過了慕容徹。慕容徹好像病得不輕,雖然對外沒有任何異樣,服藥卻是不曾間斷。
回來之後的慕容銘轍並沒有閑著,他先是把朝廷中他認為可以拉攏的官員都走訪慰問了一遍,又另外向慕容徹請求說自己的王府兵力不夠,希望可以再撥五百名護衛軍。
有了人手,慕容銘轍暗中開始練起兵來。
而慕容銘軻、慕容銘軒一行人此刻還在回來都城的路上,可能除了轅淵,他們誰都不知道,回來以後,又將有一場惡戰在等著他們。
而那可悲的他們自以為的親情,則會束縛住他們的手腳。他們終將看見權力和欲望的罪惡,看見甚至是經曆最痛苦的悲歡離合,他們終將被曆煉成為王者。
回朝以後,慕容徹深感欣慰,封慕容銘軻為南王,慕容銘轍為雪王,慕容銘軒為夙王。此事算是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