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雨溦沒有躲開,而是直接走了過去,趁韓景銘不備,又一拳打在他的傷口上。
“真是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了呢,”雨溦的笑容綻放在空氣裏,像一朵妖孽的花,“我百毒不侵呢。”
這下該換韓景銘震驚了。
“你說你也真是的,我跟你又沒什麼仇,你卻要殺我。現在好了吧,我沒死成,你還樹了那麼多敵人。”雨溦依舊笑著,同時朝台下努了努嘴,“你看那些人的表情,恨不得殺了你呢。”
韓景銘有些不甘地瞪了雨溦一眼。
雨溦拔出劍,刺向韓景銘腹部。他竟然沒有閃躲。
“知道你為什麼躲不過去麼。因為剛才我砍你的那一劍,有毒,”雨溦笑著,繼而又看了看韓景銘腹部的傷口,說道,“放心吧,傷口不深,你不會馬上死的。大概還要個三個月吧,交代後事,足夠了。”
接著,她又湊過去,附在韓景銘耳邊說:“我剛才重新配製毒藥的時候,手抖了一下,不小心弄錯了量,於是我幹脆配成了一種新的毒呢。你三個月後,就會幸福地死去哦。”
韓景銘一個踉蹌,在毒的作用下暈了過去。
“本局結束,白雨溦勝。”主持人的聲音充斥在稀薄的空氣裏。
雨溦從台上走下來,坐在蝶舞旁邊。
“你剛才跟他說什麼了?”蝶舞問道。
“我嚇唬他說我那毒是致命的,果然加速了他的暈倒,”雨溦道,“看來用毒和人的心理真的有關係,得好好研究研究,以後在這方麵下功夫。”
“把韓景銘拉下去,永世不得入正派之門。”墨白命令道。
盧浩此刻靠在角落裏,心有餘悸地往賽場看了一眼,對寒竹說道:“你去把那個叫韓景銘的給我找來,和之前那個遲月先關在一起。”
“是。”寒竹應了一聲,走了。
中場休息一個時辰,然後開始第二輪比賽。
慕容銘軒來到座位,來到湖邊坐下,王思騫也跟了過來。
“那個韓景銘,是什麼來曆?”慕容銘軒問道。
“韓景銘應該是化名,具體的來曆,我不知道。”王思騫答。
“連你都不知道?”慕容銘軒有些詫異。
“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王思騫無奈地笑著。
正在這時,寒竹從二人麵前走過,他走得很急促,腰間的玉佩不斷地晃動。
慕容銘軒的大腦突然一下子就像是“嘭”地一聲,炸開了。
“思騫,你看那個人腰間的玉佩。”慕容銘軒顫抖著說道。
“那是,承岩的玉佩?”王思騫反問。
“承岩一定還沒死!我去問問那個人他在哪兒。”慕容銘軒有些激動,急著想去問清楚事實真相。
“等一下,”王思騫拽住慕容銘軒,“你冷靜一下。”
“如果可以的話,那個人一定會直接過來告訴你,承岩還活著。可是他沒有,他是用了這種暗示的方法,那就說明,有人不想讓他告訴你,不讓你和承岩相見。所以你就算去問他,他也不會說的。”王思騫正色道。
慕容銘軒終於安靜了下來。
“我幫你查吧。”王思騫拍了拍慕容銘軒的肩膀。
“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慕容銘軒輕聲道。
“也好。”王思騫又拍了拍慕容銘軒的肩膀,然後離開了。
慕容銘軒站在原地,沒有動,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閣主,韓景銘不見了。”寒竹站在盧浩麵前,抱拳低頭說。
“什麼?怎麼搞的?”盧浩有些生氣。
“是屬下辦事不力,翻遍了整個毒宗都沒找到他。”寒竹趕緊認錯。
“罷了,”盧浩揮了揮手,“你幫我查查他到底是誰。幸好雨溦沒事,不然我非得——”盧浩一拳打在牆壁上,磚頭裂開一條縫。
慕容銘軒還站在湖邊發著呆。承岩、鉞戮、鎏燁、陌風,還有趙嫣燃……當年的往事一幕幕都浮上心頭,逐漸清晰起來。
原來有些事,即便事隔多年,再回憶起來,也依舊一如既往地疼。
正在此時,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慕容銘軒紅紅的眼睛裏驟然爆發出一絲冷意,他猛地轉過頭去,對著身後的人大吼:“說了讓我一個人靜靜你聽不懂嗎?!”
站在那兒的雨溦嚇得一顫,然後,眼淚噴薄而出。
慕容銘軒終於失了分寸。那一瞬間他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揪住了一樣,一邊流血一邊火辣辣地疼。
原來他看到她流淚,也會心疼。
不知道被一股什麼力量操縱著,慕容銘軒撲上前去,一把將雨溦攬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