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潁一愣,隨後嘴角勾起了一個不宜察覺的微笑。因為,在雨溦陷入那個幻境的同時,他已經製作好了第二個幻境。
雨溦落地,恍惚中卻看到慕容銘軒站在自己的麵前。
“雨溦,把劍放下,好嗎?”慕容銘軒的聲音帶著陣陣回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呼喚。
雨溦怔了怔。
一把匕首插在慕容銘軒的胸口,刀刃上緩緩地滴著血,但慕容銘軒仍然笑著:“寶貝兒,聽話,把劍放下……”說著,慕容銘軒就把匕首從胸口拔了出來,血染紅了整個地麵。
“這是假的。”雨溦晃了晃腦袋,告訴自己。她的劍則依舊拿在手裏,劍刃上沾著血。
“雨溦,我愛你。”慕容銘軒突然衝上前來,抱住了雨溦。雨溦手中的劍刺入她的腹部,從背後穿出來。但慕容銘軒沒有放手。
“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雨溦一怔,正要抱住慕容銘軒,卻又想起蝶舞的話。
都是假的。
雨溦眼睛裏突然爆發出了一絲精光來,她猛地拔出慕容銘軒身體裏的劍,朝麵前的虛無劈了過去……
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麵前是尉遲潁放大的瞳孔。
雨溦笑了笑,一劍朝還未反應過來的尉遲潁刺了過去,出手就是劇毒。於是,尉遲潁瞬間倒地。
“本局結束,白雨溦勝。”三秒鍾過後,主持人宣布。
“兩個時辰以後他自己會醒來的。”雨溦踉蹌著走下了台,嘴唇和臉色一樣蒼白。
“你沒事吧?”蝶舞問道。
“沒事,”雨溦搖了搖頭,恍惚著坐了下來,“那個人,太恐怖了。”
“你看到什麼了?”蝶舞問。
雨溦笑笑,也不回答。
“我可以為了她做一切事情,可是在她幻境裏的人,卻不是我。”角落裏,盧浩悲傷地笑著。
“閣主從何得知?”寒竹有些詫異。
“當你足夠了解一個人的時候,隻需一個眼神,便可得知一切。”盧浩笑道。
看著盧浩的笑容,寒竹有些恍惚。原來這個嗜血成性、睚眥必報的被所有的“正派人士”嗤之以鼻的人,也那麼的讓人心疼。他隻顧著看自己心愛的人的眼睛,可他卻不知道,他自己的眼睛裏,是一種多麼絕望的神情。
也許,寒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讓他如此心疼並且效忠的人,眼睛裏是一樣怎樣的世界。他也不會知道,為什麼白雨溦的眼睛裏,有那麼多讓盧浩難以舍棄的東西。
盧浩看了看周圍人沒有瞳孔的眼睛,又看著白雨溦呆滯絕望的神色,心裏猛地一顫。接著,他看到了慕容銘軒關切的眸。
“原來他是在乎她的。”盧浩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