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海森堡是否在為納粹賣命(1 / 3)

美國核武器的研製成功,除了美國政府的巨大努力外,還與全世界愛好和平的科學家密不可分。“曼哈頓工程”中的一些卓有成效的科學家起初都曾經為納粹德國服務,尤其是丹麥的著名核物理學家玻爾教授,他當時並沒有外逃,而是潛心地做自己的科學研究工作,後來在英國情報人員的努力下,幡然悔悟,並逃到了美國,在“曼哈頓工程”中,玻爾教授帶過許多學生,有些還是世界級的領軍人物,且科學成就也是被人們所敬仰和尊重的,德國的核物理學家海森堡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一個頗具爭議的人物,開始人們認可的一個說法是:希特勒之所以沒有研製出原子彈,是海森堡阻礙了希特勒開發核武器的進程。然而最近,隨著玻爾一封塵封多年的信,關於海森堡在納粹德國核武器研究中起到的作用問題,又一次在世人中掀起了波瀾。海森堡與玻爾在哥本哈根的會麵,再一次產生了一個令人無法解釋的謎。

海森堡在科學上的貢獻是巨大的,他的天才般的見地及在物理學史上的地位,世人雖有不同程度的評價,但無疑都是相當正麵和肯定的。

然而,對於海森堡與納粹德國的關係,他的為人處世,尤其是他的充滿爭議的哥本哈根之行,卻存在著許多針鋒相對的評價。肯定他的人,把他描繪成道德上完美的化身——他是一個身處逆境卻迎難而上的人,為了保護德國的科學研究,不惜忍辱負重;他在戰後為恢複德國科學所作的種種努力,使他在德國科學界享有很高的聲譽。而否定他的人,則把他看成是納粹的幫凶,有著嚴重的人格缺陷,他戰後的種種說辭完全是文過飾非。

多年來,人們對海森堡的看法隨著新證據的出現,也在不斷地左右搖擺,對立的陣營始終涇渭分明,他們之間無法找到一個令各方都能接受的闡釋。1992年出版的《海森堡傳》則試圖在這兩極之間尋找一種平衡。該書用充滿同情的口吻詳細敘述了海森堡的利學與生活,無論對與錯、偉大與渺小都不放過,使得對海森堡的評價更趨客觀。

1998年,米歇爾·弗賴恩出版了劇作《哥本哈根》,在劇中,海森堡就被描寫成阻礙納粹開發核武器的英雄。後來該劇被搬上舞台,並在英國連演18個月,之後還在百老彙上演,並獲成功。2002年2月18日,弗賴恩在《法蘭克福彙報》上又發表了一篇題為“我給海森堡一個自我辯護的機會”的文章,充分闡明了自己的“同情”觀。

《哥本哈根》出版後,海森堡再次成為世人關注的焦點,它不隻是引起了史學家的關注,而是擴展到了社會各個階層。弗賴恩本人並沒有想到自己的作品會如此成功。

而就在這種同情觀占據上風的時候,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刊出了最新消息稱,玻爾研究所新公布了資料——包括玻爾寫給海森堡但一直沒有寄出的一封信。在這封信裏,玻爾回憶了他和海森堡1941年的那次會麵。信中披露,當時,海森堡曾警告他的導師說,希特勒已經成立了一個“鈾俱樂部”專門研究原子彈。戰爭可能會由核武器的出現而結束,而他正是在從事核武器的研究。

這與以往的一些說法大相徑庭。據以往的說法,海森堡雖然迫於形勢不得不為納粹工作,但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盡管當時海森堡已經掌握了製造原子彈的關鍵技術,他卻避開原子彈的研究,集中力量研究反應堆和回旋器,顯然是有意拖延研製進程。

兩種不同的觀點發生了激烈的碰撞。那麼,當年海森堡和玻爾在一起到底都談了些什麼呢?

1940年春,德軍占領丹麥的第二天,海森堡曾寫過一封信給他的漢堡同行——德國原子彈計劃參與者、德國核試驗計劃關鍵人物之一的德國物理化學家保爾哈特克。

在信中,海森堡請他或海森堡的學生卡爾弗裏特裏希·馮·魏茨澤克一道前往哥本哈根,因為他要在那裏同某研究機構的負責人玻爾商談要事。這封信有可能會重新評價海森堡和玻爾的哥本哈根會見。1941年9月,海森堡前往哥本哈根,找到他的老師玻爾並與之進行了一次談話,但是談話不歡而散。

如今,玻爾研究所公布的文獻似乎對海森堡當時的動機持有疑慮:海森堡是否想從玻爾那裏打探為德國製造原子彈的技術?但是,從海森堡寫給保爾哈特克的信中看,這次哥本哈根之行一年半以前就已開始策劃了。海森堡的學生魏茨澤克在接受德國媒體采訪時說,海森堡此行的目的主要是為了玻爾的安全,他隻想知道,他的老師是否需要在他幫助下離開哥本哈根,或者說,他至少能讓德國駐丹麥機構為玻爾提供方便。

開始,魏茨澤克通過關係找到了德國駐哥本哈根公使馮克,請他給玻爾以保護。但魏茨澤克得到的回答是玻爾根本不願意與馮克接觸。

後來,魏茨澤克在哥本哈根向德國駐丹麥代表處建議舉辦一次天體物理會議,這樣,他就能邀請海森堡到哥本哈根來。德國公使采納了魏茨澤克的建議,在哥本哈根舉辦了一次天體物理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