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抽搐,王誌安臉色已經開始漸漸烏黑,七竅之中,也緩緩滲出血絲。
“王老……”
柳芸幾人幾乎同時焦急不堪的開口。
王濟世擺了擺手,阻止了幾人繼續說下去。
“唉,事已至此,也已再沒別的其他法子。也罷,隻有希望王天這小家夥能在這最後幾個時辰將解藥帶回來了。”
眼見王誌安臉色越來越晦暗,七竅之中滲出的血絲已經慢慢彙聚成血流,王濟世也終於下定了決心。
“王武,你去將你大哥的隨身衣物扒開。誌安家,你帶孩子先回避一下。好了自會通知與你。”
不再拖遝,王濟世疾手從藥箱中取出針囊,邊展開邊吩咐道。
王武應聲而動,柳芸將房門輕輕合上,也帶著王靈兒去往了隔壁廂房。
這期間,王濟世順手取過一旁的蠟燭點燃,之後,又令王武倒了一大碗烈酒以備銀針消毒之用。
準備工作頃刻間就已完成。
隻見王濟世從囊中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在烈酒中浸泡過後,拿到了蠟燭上加熱,酒精遇到火焰瞬時燃燒,將銀針燒的通紅。
王濟世指尖輕撚,將燒的通紅的銀針刺入了王誌安的人中穴。
銀針刺**位後,瞬間變黑。
王濟世蒼老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古井無波。
指尖輕輕彈動銀針尾部,銀針便以一種特殊的頻率震顫起來。
第二針下去後,王濟世也是輕彈了銀針尾部一下,銀針又以一種和第一針不同的頻率開始輕微的震顫。
便在此時,王武震驚的發現,隨著兩根銀針同時不同的震顫,銀針之間的皮膚之上,竟清晰地出現了一道細細的黑線。
依次效仿,數針過後,王誌安全身幾處大穴都已刺入了長短不一的銀針,無一例外,這些銀針刺入後全部變為了黑色。
而這些銀針之間,是一道又一道細細的黑線。
隨著黑線的不斷蔓延,王誌安臉上的黑氣也開始漸漸褪去。
這些黑線相互勾勒間,像極了一道案符,鎮壓下了王誌安體內的毒性。
“還有最後三針,便可大功告成。”
王濟世抹了把額頭上沁出的汗珠,幾分欣慰的道。
看來這活,並不輕鬆。
便在王濟世伸展了一下胳膊,準備繼續下針的時候,異變突生。
隔壁廂房內,突然傳來了一陣王靈兒和柳芸的尖叫及救命聲!
王武與王濟世同時大驚,王武刷的站起身,道:“王老,我去看看發生了何事,您留在屋中繼續為我大哥施針。”
說罷也不待王濟世答應,便拖著一條腿急匆匆的朝門口行去。
剛離門口沒幾步遠,便聽‘砰’的一聲,屋門被人給一腳粗暴的踹了開來。
王武急忙一個側轉身,虛掩在了半開的門後。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柄超巨大型的雙麵斧和兩柄細長的彎月形匕首。
兩個人並排進入了房中。
一個身材魁梧,滿臉刀疤,另一個幹瘦矮小,賊眉鼠腦。
兩人皆是一身孝衣,頭束三尺白綾。
隱約間似還聽到那個身材高大的刀疤男極度不悅的甕聲抱怨:“等老子回去就把這身皮給燒了,他姥姥的,真他麼晦氣!”
“行了刀疤,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他娘的都抱怨一路了,煩不煩啊!”
“他娘的,等錢到手了,老子得找倆妞好好快活快活!”
躲在門後的王武聞言一驚,看來這幫人是受雇而來,又是身穿一身孝衣,指定是為黎綱之事而來。
幕後黑手,不消說,自是那陳昌了。
一念及此,王武驀然警醒,小天這麼久沒回來,莫不是著了他們的計,進了陷阱!
想到這,王武心中霎時劇烈翻騰起來,再也難以保持平靜。
而此時,兩人也已看到了床邊正準備施最後一根針的王濟世。
二話不說,當即殺氣騰騰的拎起武器就要結果掉王濟世與王誌安兩人。
因為他們接到的命令很簡單,殺光所有在王天家中所看到的人。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兩人將要發難的一瞬間,王武如一隻下山的猛虎般一躍而出,掄起沙包般的大拳頭對著那個幹瘦男人的後心就是重重的一拳!
王武的力氣那是何般的大,那可是連蠍虎獸都能拎起的**,此刻再加上蓄力而為,那個幹瘦男人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如破麻袋似的被擊飛老遠,duang的一聲撞在牆上,抽抽兩下便斷了氣。
“瘦猴!”
那個名為刀疤的壯漢一聲怒吼,登時紅了眼,掄起碩大的斧頭對著王武就是狠狠的立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