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過完了,子眉卻亂套了。
大家都沒有變化,隻有她變了。她雖然和田梅形影不離,可是心理卻愈發孤獨寂寞起來。她莫名的煩躁,眼睛追隨著孫暢陽,或許她隻是想尋找一個紐帶。
隱藏在那個傻小子背後有什麼東西,她想從他這兒探聽什麼?她捉摸不透,而這種莫明的情愫卻無從向人提起。田梅不能,外婆更不能,她們不了解,也不知道,因為,連她自己都不明白這種情緒的始末。
果然在下一周,她的焦慮稍稍有了一些緩解。因為在某一天中午放學後,她突然看到了一個人。他的頭發短短的,整個人英俊又傲慢,穿著一件短T恤,仍舊是黑色的,下身是牛仔褲,很隨意地在學校門口一站,女生們所有的眼光立刻聚焦過去。
是林天一,田梅對子眉說。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孫暢陽和班裏幾個男生已經跑了過去,把他團團圍住。
子眉不看他,假裝不看他,隻是和他接觸過的肌膚這會卻灼灼生疼。她有些懊惱自己身上這件肥大的校服,把她玲瓏的身姿遮蓋的嚴嚴實實,其實她本人的身材還是不錯的。
林天一透過人群看到那兩個女孩,他帶著桀驁不馴的輕蔑感看了一眼那個小女孩。對方並不看他,倒是田梅,隔著人群遠遠地向他打了一個招呼。林天一對田梅微微一笑,卻看到那個女孩子徑直向前走去。他略微有些泄氣,他滿以為,自己會有把握,不過,和這種高中小女生搞一場戀愛小遊戲又不凡興趣。這就是他吃飽了無所事事的表現吧。他蹙起眉,有些掃興地看著兩個女孩子離去的身影。可是,直到那個倔強瘦弱的身影離去,他隱隱又有些遺憾,林天一感覺自己很無聊,他吹了一聲口哨,就在一群男生的簇擁下離開了。
等子眉裝作不經意的回眸時,隻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背影。
……
衣服一天天增多了,天涼了,子眉沒有再見過這個人。孫暢陽仍追隨她們左右,田梅有一次問起林天一的情況。
孫暢陽用羨慕嫉妒還有些恨的語氣說,天一哥的父親是縣委副書記。那個倒不是問題,問題是他的能耐。有工作卻從不上班,黑白道通吃,沒有不買他的帳的。最重要的是,長相英俊,隻要是哥相中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脫的,都乖乖地主動臣服於他,說完這些,他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
田梅和子眉暗暗笑話他,尤其是子眉,表麵不顯山不露水,心裏的恨意更濃了,怪不得林天一那麼傲慢,原來是因為爺老子官大啊。那有什麼了不起,一想到那個人嘴裏說出的“窮酸氣”,她便有一種埋怨與仇恨的心理。紈絝子弟,說得就是這種公子哥吧。不去想他,隻是恨他,惱他,子眉不知道自己心胸如此狹窄,對一個一麵之緣的人竟然有如此深的恨意。她不清楚,恨會不會是一種變相的愛?
一周後的某一天晚自習課放學後,當副班長的田梅被老師叫住安排了一些班務,然後又做值日。子眉心裏掛念著外婆,便想早早回家。一早她離家時,外婆有些感冒,卻還堅持著出水果攤。田梅卻再三央求讓她等等,兩人一道走。子眉知道,田梅的膽子很小,最怕一人走夜路。
當田梅終於忙完一切,兩個人回家時,已經夜裏十一點了,兩個好朋友有說有笑地從大路上拐到小巷子。田梅的家到了,蘇子眉還要步行一會才到家。
外婆會不會罵你,這麼晚了,我用車子送你吧,田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