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五、婚姻的開始(1 / 1)

婚姻是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叫做妻子,一個女人把一個男人叫做丈夫。把一個曾經陌生的人改變了稱呼,變成自己的一部分,這種改變,不僅僅是一種儀式,一種法律過程,而是一個神聖的行為,是在上帝麵前的一種互相確認。隻有這樣,她或他才能成為對方正式的一部分,他才是“她的男人”,她才是“他的女人”。

堅持一年的程雷母親終於在多方壓力下繳械投降了。程雷父親剛剛內退,原來當副局長算是比較有實權,可是,母親怕時間一長,人們會徹底忘記他,再拖幾年,兒子結婚會不會有人喝喜酒不說,以往程雷父親送出去的喜禮錢恐怕也會收不回來。不過她的條件其一是兩人必須搬回家中住,其二是作為兒媳婦的蘇子眉停止賣水果,這對於她們這種幹部家庭完全不相符,其三是蘇子眉必須對她言聽計從。

說起這三條,唯獨不讓再經營水果店這一項,對她來說是很為難的事。子眉的水果店現在生意很好,開店的這一年她也小賺了不少。當然,賺錢是其次,她喜歡這種感覺。看著那些可愛的果子一個個排列,像自己的親人一樣,她就有一種幸福感。可是,程雷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為了娶子眉,這一條無論如何要答應的。

說起結婚,子眉仍然忐忑著,她唯一確定的是程雷對她的一片真心,卻不敢確定自己的真心。她已經讓自己忘記那個人,沒有他的任何訊息,他留下的除了心痛還有被她鎖起來的一張銀行卡。子眉從沒有動過它,她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拿起它摩挲著,紀念一段說不清道不明,沒有戀愛卻宣告失戀,沒有婚姻卻墮胎的奇怪經曆。

為了程雷的付出,她忍痛關了水果店。在張鳳英的催促下,她和程雷立刻投入了緊張地婚禮籌備之中,蘇子眉的年齡距離《婚姻法》規定地還差一些。程雷的父親不得不動用自己認識的老關係,給未來的兒媳婦改了年齡。子眉這一方,沒有什麼親戚,倒也省了程家一番麻煩。當程雷的母親板著臉問她還有什麼親戚時,子眉的心中隻有一個人,田梅。

她對未來的婆婆說不上怕,卻也有些畏懼,所以,她又詳細地介紹了和田梅的情意,卻發現,婆婆根本都沒有聽,隻說了一句,讓她來,娘家一個人都沒有,也會讓人笑話的。

……

田梅收到了蘇子眉寄給她的快件,打開一看,她的眼睛被刺得疼了起來,是大紅的請柬,程雷和蘇子眉的結婚請柬,田梅有片刻的暈眩,她認真看著,新郎程雷、新娘沈蘇子眉誠邀您參加結婚慶典。燙金的紅字閃著耀眼的光芒,田梅的眼中閃出了淚花,她懷著一種矛盾的心理慢慢地撫摸著程雷的名字。現在和蘇子眉的名字緊緊地排在一起。這個請柬,田梅知道早晚會收到的,請柬上的那種紅,直入她的內心,田梅終於高興的哭了起來。

子眉在信上說,做為娘家唯一一個親人,一定要田梅參加她的婚禮,否則,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舒心的。田梅打定主意,作為蘇子眉唯一的親人,她一定要回到小城,參加蘇子眉的婚禮。

蘇子眉的婚禮是在臘月二十六,就快要到春節了。在他們舉辦婚禮的那家酒店門口,新郎衣冠楚楚,年輕瀟灑,新娘美麗嫵媚,兩個人幸福地緊緊相擁著站在酒店門外等待客人。來往的客人先是驚異於新娘迷人的容貌,苗條玲瓏的身材,隨後又壓低聲音,說著兩個人曲折的戀愛經曆,也不知道真假,且作笑談。

程雷父親和母親都是一身新衣,他們在酒店裏忙碌著。父親剛剛退休,人雖走了,茶卻還沒涼透,所以,來喝喜酒的人還不少。母親一邊暗暗算著禮單,一邊在心裏想,答應讓程雷結婚是正確的。

程惠和丈夫林天明帶著兒子毛毛一起來了,毛毛已經一歲多了,剛剛學會了走路,姐夫碘著胖胖地肚子跟在兒子後邊,嘴裏樂嗬嗬地。

程惠則走到弟弟身邊,悄悄問,累吧,當新郎官可不容易,她禮節性地和蘇子眉打了一個招呼,因為有以前的不快,所以,兩個人之間還有些尷尬。

天一哥還沒有消息…..程雷問姐姐。

子眉的心糾了起來,她仔細傾聽著兩個人的談話。

沒有……才好,程惠輕聲說。

程雷看了一下子眉,意識到這個話題不太合適,因為子眉的妹妹路小楠。

子眉把視線轉移到另一邊,她想念的田梅還沒有來。突然,子眉的嘴角綻放出一個笑容,眼睛裏閃著光芒,有星星點點地淚光從裏麵溢出。程雷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一個纖細修長的身影從遠處急急地跑來。

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閃發出一種炫目的色彩,天外飛仙,程雷的腦海裏突然跑出這個詞。

子眉不顧新娘裙子的瘦小,腳上大紅的高跟鞋子,早已不由自主地跑上前去,田梅,田梅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