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可是子眉的身體,程雷有些為難地看著母親。
沒說她,讓她一個人在家呆著就好了,婆婆冷冷地說。
可是子眉的身體太弱了,誰照顧她?程雷說。
照顧?哼哼,婆婆從鼻腔裏發出了冷笑。我這把病骨頭還沒裝成這個樣子,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年青人就病得爬不起來了?小雷,你不來的時候,她也是生龍活虎,一看你就變成一隻病貓。這人啊,演技可以當演員了.....。
媽,你別說了,子眉不是那樣的人,程雷這下真有些動怒。
怎麼?難不成你是說你老娘我扯謊,小雷,你不要被這狐狸精迷住眼睛,婆婆尖聲說。
媽,有你那麼說自己的兒媳婦嗎,程雷氣凶凶地忽地站起來。
程雷,子眉趕緊掙紮著爬起來,你別和媽吵了啊,我真沒有事,你們快去吧,去晚了,難免讓親戚們說這那的。
可是你,程雷又俯下身子,心疼地看著子眉蒼白的小臉。
她用眼睛向他示意,輕輕地搖頭,爾後又擠出一絲絲笑意,我真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快去吧。
婆婆冷眼看著他們小夫妻,程雷隻好在子眉的催促下走了。
聽著他們出門的聲音,子眉重重地躺倒在床上,她渾身沒勁,虛弱地要命,頭痛。大概是昨夜受凍,重感了,好在婆婆已經走了,否則她的病會更加加重,是心病,她太累了。
是的,太累了,是心累。子眉側身躺在床上,聽著她們關門,隨後是汽車發動的聲音。
她一直忍著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順著頭發,流到了她的嘴裏,淚水真鹹。她想爬起來給田梅打個電話,可是一想,她聽到自己這樣,一定會擔心的要命。子眉腦子裏胡思亂想了一陣,回首從前溫暖的記憶已經遙不可及了,曾經的點滴不斷在她心底回轉,外婆,剛剛自己好像見到她了呢?那是夢嗎?
她恍惚地又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感覺口渴得要死,想爬起來倒水喝,渾身軟綿綿地,使不出任何力氣。
這時,有輕微的門聲,子眉費勁地聽了一下,隨後又把頭埋了下去。
幾點了,現在是上午還是下午,該不是程雷回來了吧,她想。
有腳步的聲音,子眉便輕聲叫著程雷的名字。
一個高大的影子擋住了臥室的光線,子眉看不清,她眯著眼睛說,程雷,你可回來了,你說,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那個人沒有說話,他直接奔到子眉的床前,用手按到她頭上,隨後低低地驚歎一聲,這麼熱。
他一句話不說,把子眉抱起來,迅速向往跑去,她想伸出雙手捶打他,你要把我帶哪兒去,可是,她沒有任何力氣,她隻是在想像中把這個混蛋打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