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子眉意識再度清醒的時候,她的世界一片潔白,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單,就連人都是白的。白色,代表者純潔和美麗,可是這種色彩距離子眉太遠了。她不是一個純潔的人,當姑娘時,她的身體曾經被人玷汙,嫁了人,又有那個人蠱惑著她的一顆心。白,或許隻有田梅這樣的女孩子才配得上這種色係。
子眉緩緩睜大眼睛,仍然是白,那麼這兒是?她的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有一個長得極漂亮的女孩子趴在她臉上端詳了一下,隨後扭頭說,她醒了。
這是什麼地方?子眉狠狠地搖了一下腦袋,想抬起手臂,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掛著點滴。隨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讓她明白了,這兒是醫院。
一張英俊臉龐趴了過來不,他目光平靜,全然沒有了昨天的桀驁不馴。隻有一種憐惜的眼神,定定地看著她。現在,她不需要他的這種可憐,她一定要在他麵前扮演好幸福到一塌糊塗的樣子,雖然現在的她一定是狠狽至極,虛弱到極點。
林天一坐在她病床前的坐位上,眼睛眯起來,像是自言自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他從嘴角扯出一絲淺笑,眼睛並不看她,是一個自信、健康又明亮的女孩。
可現在的你,他從鼻腔裏哼出笑,聽得出那是一種輕蔑的笑意。
那又怎麼樣,子眉把臉別過去說,她想自己這會一定是太難看了,所以他的眼睛一直沒有看她。我有我的生活軌跡,你有你的生活軌跡,我們是完全平等的兩條線,永遠不會相交。就算是我死了,她恨恨地咬了一下牙,也和你沒有關係。
對,如果我不及時趕到,你的願意就可以成真了,夫人,他嘲笑著說。
你的高燒已經快到40度,.....林天一想了想沒有說,真服了程雷,竟然把這樣一個你扔在家裏,而他卻乖乖跟著父母去出門。
你燒成急性的腎宇腎炎,幸虧送來的及時,那個俊俏的小護士舍不得林天一這個大帥哥,她一直站在門口。
子眉想,原來他什麼都知道,怪不得他敢進入到自己家裏。她不知道,昨天林天一一直在悄悄尾隨著她,程家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逃出他的眼睛。
謝謝你的好意,我好多了,你快回去吧,別讓人看到說三道四的,子眉冷冷地說。
不行,天一強硬著說,我今天一定要守著你,明天......他停頓了一下,明天或許不會來了,不過這取決於你,子眉,我想再問你一次,等你好了,跟著我走嗎?
他的聲音突然之間變得溫柔起來,讓子眉的心一陣糾結。明天,他會再度消失嗎?
你現在的身體至少需要打一周的點滴,子眉,這一周如果你想好了,我可以等,真的。
可笑,子眉看了看他,你在說一個可笑的問題,對一個已婚的女人說讓她跟你私奔,你曾經骨子裏是多麼看不起她,嘲笑她,戲弄她,那時的她,曾經多麼熱情勇敢,可是你,卻毀了她。現在,她過得那麼幸福,你再來糾纏她,騷擾她,讓她不得安生,子眉一口氣說那麼多的話,有些吃力。
在你的心裏,真的是那麼想的嗎?子眉,林天一的聲音裏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痛。
是的,我現在祈求的是你趕快從我的眼前消失,這對於我病情恢複一定有幫助。
林天一好大一會不說話,他的眼睛霧朦朦地,如果說,當時有一些外在的原因或者是我心理的因素,拒絕了你,那麼我現在用一萬分的真誠來表白,真的子眉,就連現在我也是偷偷回來的。我放不下你,不想看到你再受苦,你和程雷......我不在乎你結婚不結婚,那些世俗的東西我根本不在意。
昨天那個惡魔不見了,現在的他突然又變成了一個體貼多情的大男孩。
請你死了這份心吧,林天一,根本不可能,請你走吧!子眉把臉別過去,重重地說。
現在這間病房裏徹底靜了下來,天一用一種絕望的眼神看著她。此時,一陣又一陣的糾心的痛在他心裏,麵對這個女人,他究竟應該怎麼說,怎麼做才行。他的悔恨,他的真誠,或許真的是太晚了。
良久,他看著子眉輕聲說,好吧,我現在去給程雷打電話,直到他來,我會一直在這兒,不管你是真討厭我還是假的。不過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我會回來的,如果你過得一樣不幸福,那麼,子眉,就算是綁架,我也要帶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