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日。
死，並不可怕。
隻是想著，往後便是再也見不到褚龍象。
她手中握著的鞭子，終於是啪的一下掉落下來。
吳敵望著這個轉瞬間臉色陰暗的女人，有些不明所以：“不試一試？”
隻是，餘娘像個孩子一樣，站在原地。
淚水滴答滴答落了下來。
吳敵和李南北對望了一眼，終究是有些莫名其妙。
這樣的女人，剛剛殺手的時候，那一份銳氣簡直是無可匹敵。
但是，現在怎麼轉瞬間說哭就哭了？
正當房間裏沉悶下來的時候，終於門口響徹起來一陣腳步聲響。
噠噠噠。
很是清脆。
褚龍象雲淡風輕的走了進來，看都是沒有看一眼房間裏的吳敵和李南北。隻是走過去，一把把餘娘抱在了懷裏，開口低聲的道：“打架輸了就輸了，有什麼好哭的？還有，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有著四個人你不去惹。你看你不聽我的，又是惹禍了，不是？”
這麼多年，褚龍象從來沒有和餘娘說這麼多話。
更是從來沒有給過她這麼溫暖的擁抱。
餘娘在褚龍象的懷裏，這會哽咽的道：“打架輸了就輸了，被人殺了就殺了。我哭的這麼傷心裂肺，我是怕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啊。褚龍象，你為什麼總是那麼笨？我不喜歡你做眾生龍象，我隻希望你做我的褚哥哥。”
褚龍象再次用了用力，把餘娘湧入在懷裏。
拍了拍餘娘的肩膀，開口道：“你這些年來，費盡心機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幫我殺了那麼多人，我褚龍象的名是你給的。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累嗎？要不，歇歇吧？”
“我知道，你怨我用手段殺了那麼多人。你本是大英雄，被我給抹黑成了一個小人。”餘娘這會被褚龍象抱在懷裏，開口低聲的道：“我知道，你給我說過，你最大的夢想。就是鮮衣怒馬，仗劍走江湖。你想做俠客，要做那天下第一。偏偏，這些年來我給你抹黑成為了一個人品惡劣的殺手。嗬嗬，你恐怕怨極了我。”
褚龍象隻是抱著餘娘，聲音越發溫柔了幾分：“不怨。”
兩個字，幹脆利落。
“你做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心生怨恨。”褚龍象的聲音，像是舊上海的風聲：“隻是有時候，我都分不清楚哪個是真的我？我是鮮衣怒馬仗劍走江湖天下第一的褚龍象，還是那殺人隻求結果不求過程的卑鄙殺手？”
餘娘聽著褚龍象這句話，哭的更是厲害了：“說到底，你還是怨我。”
褚龍象隻是伸出手去，輕輕的捋了捋餘娘麵前的青絲，開口低聲的道：“你做你自己，我同樣做我自己，好不好？”
“我不幫你殺人，你要是被人殺了怎麼辦？那麼，我恐怕是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餘娘這會抬頭看著褚龍象那一張臉，終於透露出心底最大的一個秘密：“我這一輩子，無所不用其極的殺人，殺人，不斷的殺人。是怕你被人殺了，我再也見不到你。我做卑鄙小人，是要你活著，你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