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主管應該之前來過這裏,所以自然擔當起了導遊這一職務,帶著我們這一行,開始穿梭在峽穀與山峰之間。
還沒有進入峽穀的時候,一行都算是挺正常。而且今天的天氣實在適合登山而望遠不過了。當進入景區,走了沒多遠的時候,便是連綿不絕的山澗棧道。
或許是女孩子都喜歡拍照的原因,所以我和戈雅兩人落在了人群的最後麵,我有些渴從包裏拿出了一瓶水:“戈雅,你不渴嗎?”
沒人回答我。
我回過頭,卻看見戈雅站在剛才的地方,愣在棧橋的那邊,一動也不動。
“喂,你過來啊。”
戈雅不說話。
“幹嘛了?”
戈雅還是不說話。
我歎了一口氣,朝著戈雅走了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不會是怪我沒等你吧?”
戈雅臉色有些蒼白,她望著不遠處的山穀:“我怕。”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竟有些想要笑出聲,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妮子,竟然恐高。
好在我自製力還算行,所以沒有笑出聲:“沒事的,不會掉下去的,這裏旅遊的人多了去了,沒有發生過意外事故的,沒事的啦,再說了,這不是有我在麼。”
“可我還是怕。”戈雅諾諾的說道。
我向四周望了望,年長主管他們已經走出了有些距離,看見我們沒有跟上來,一群人正呆在那邊,對著我們招手了。
離著棧道不遠處有賣登山杖的,我跑過去買了一根登山杖,十幾塊錢。
“這樣,你牽著這根登山杖,我在前麵拖著你,就算有危險也是我先掉下去,這樣一來,你也不會像剛才這般落下,我會牽著你的,好好保護你,放心。”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有那麼一天,我對戈雅說話竟是如此溫柔。
戈雅沒有說話,不過卻跟著我的腳步,慢慢的走著。
大二那年,秦晴他們輔導員每天晚上都會去查寢,而且幾乎每天都去,為了逃出去和我一起;不得已從二樓跳下來,當時秦晴也很怕,我就和秦晴說,沒事,我就是你的墊背毯,救命草,你放心往下跳,我一定會接著你的。
然後,秦晴義無反顧的跳了下來,如此堅決。
不過,有好幾次,我腰都閃著了。
所以那以後鄭瘋他們都會取笑我,讓我腰不好,晚上就少活動;而且出去吃燒烤,就點很多酒菜,豬腰,好像我吃燒烤就喜歡吃這兩樣似得。
我在登山杖的這邊,戈雅在那邊,半米的距離,仿佛上麵還有她的體溫。
我們很快便追上了年長主管的腳步,跟著走了起來。
上天一定是眷念著這片土地的,所以給了這裏夢幻般的美景,鬼斧神工。
然後,上天一定也是眷念著我的。
是的,一定是眷念著我的。
傳說恩施大峽穀有一個傳說,很久很久以前,這裏偶爾出沒著穿著青衣灰鞋的道士。那時候這塊地方很少有人會來,偶爾誤闖進來的人兒,遇見了這些道士後,道士隻要說一聲定,進來的人兒,全身都會動不了,雙腳會深陷地裏。
我和戈雅說了這個傳說,戈雅不懷好意的看了我一眼:“我覺得這個傳說挺爛漫的啊。”
“哪裏爛漫了?”
“如若不能真愛到永久,何須苟且到白頭。”這是戈雅對爛漫一詞的解釋。
我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是我也不想去問。
整整一天幾乎都是在恩施大峽穀度過的,中午的時候隊伍找了一處地方,隨便解決了一下午餐。
我最喜歡這裏的雲龍地縫,兩岸陡峭,飛瀑狂瀉,縫底有流水潺潺,下麵有存在了上千萬年的暗河。
“許初,要不我們合影一張吧。”
我楞了一會兒,然後走了過去。
“隻是做一個紀念。”戈雅唯恐我會想太多,出言解釋道。
背景是不遠處的一處瀑布,不知是因為季節原因還是為什麼,水勢並不是特別大。戈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而我明顯的有些緊張,因為是自拍,兩人的頭靠的有些緊,所以遠遠看去很是曖昧。
這樣照片後來被戈雅弄丟了,也沒有洗出來,但是記憶我卻記得,那天的戈雅雖然笑的很勉強,但是卻特別開心。
身後的瀑布或許是因為記憶的原因,應該是銀河直下三千尺吧。
後麵大家都挺累的了,所以並沒有繼續在步行,選擇了索道。
走的時候,在年長主管的組織下,我們這群人在山前,合了一張影,戈雅在我的身邊,矮我一個頭,擺著有些老式的剪刀手。陽光似乎睡了懶覺,所以這個點才起床,金色的陽光,灑落在每個人的臉上,溫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