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做了一個夢,夢裏花開花落,夢裏生死兩片,夢裏墜落永恒。
那天晚上的鄭瘋笑的特別開心,物極必反的緣由便是這樣的,因為太過傷心,所以笑的比誰都要開心。
一路狂飆,火山冒著熱氣球,大海漂浮在天空,黑色樹葉在打著轉,世界上一切都在翻篇。
姚崽說要做世上最大的燒烤店,將來要開連鎖,全球都會記得他的名字。
但是,我卻不知道未來是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不過今夜,武漢的風,武漢的雲,武漢的空氣,都會記得姚崽。
他在這個並不是雲淡風輕的日子,許下豪情壯誌。
無論此生如何,無論前景如何,一路向前。
永不墜落。
鄭瘋歡呼到最後的時候,靠在車邊上緩緩睡了過去,我的腦袋也有些迷糊,看著他的側臉,忍不住笑了起來。
未來是什麼樣的,誰又能知道了。
送到青年城的時候,姚崽這家夥死活還要喝。
鄭瘋也在一邊,迷亂著眼睛叫喚著。
“那就喝吧,醉生夢死吧。”
停下車,隨意找了一處地方,點了一些東西,又開始了一場旅程。
總之,這一夜喝的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了。後來最後的時候,姚崽抱著胳膊,不停的叫著施嬋的名字。
姚崽說:“施嬋,我要給你生寶寶。”
我哈哈的大聲笑著:“生男的還是生女的了?”
“恩、、、、最好是龍鳳胎,嘿嘿。”姚崽指著天,迷亂的小眼神。
鄭瘋一時哭一時笑,像是真的瘋了一般。
晚上,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的家。
直到第二天聞到一陣惡臭,我才猛地驚醒。
姚崽的一雙臭腳放在我懷裏,仿佛還在冒著熱氣。
“姚崽,我他、嗎、得砍死你。”我的一聲尖叫,鄭瘋和姚崽才驚醒了過來。
姚崽嘴裏流著哈喇,對著我眨眼睛:“我的錯,我的錯,昨夜醉酒不知,望君原諒。”
“君你妹,原諒你大爺。”我將姚崽按在床上,邊上一套還我漂漂拳。
鄭瘋在邊上笑的合不攏嘴,隻不過此時的鄭瘋,像是真的蛻變了一些什麼。
隻不過,我不知。
我想,連他自己也都不知吧。
姚崽一個人灰溜溜的離開了,鄭瘋起床簡單的洗漱了下,說是要去談業務,便也走了。
鄭瘋離開後,我拿出手機,想了很久,給遊婉兒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讓她來收拾行李,隨即去洗澡去了。
洗完澡,點了一個外賣,遊婉兒便過來了。
遊婉兒的臉色很差,蒼白無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夜的事情。
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她一個人在房間裏麵小心翼翼的收拾著。
“婉兒姐、、、”我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恩?”
“沒事,我就叫叫你。”
“有什麼疑惑你就問吧,沒關係的。”
“以前我一直覺得誰和誰在一起,以後就肯定會在一起的。隻是,我還是沒有想到,你和鄭瘋沒有走到最後。讓我最意外的是,你竟然真的會喜歡張俊那種人,那可是和鄭瘋完全相反的兩種人。我一直不敢相信,真的。”
婉兒姐笑的很開心,最起碼是發自內心的那種開心,她理了理額前的劉海:“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現在的感受的。”
“為什麼要等到以後了?”
“有些東西總得需要一些時間吧,時間是一味解藥。”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明白時間,也是一味毒藥。
“那你就是和鄭瘋沒有可能了是吧。”
遊婉兒聽到這裏的時候,眼圈也紅了,她轉向一邊點了點頭:“恩,以後他會娶別的女人,我也會、、、嫁給別的男人。”
我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裏的時候,心裏隱約很疼很疼。
我歎了一口氣:“雖然我很不理解你,但是起碼你是我嫂子,咱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總之,祝你幸福吧。”
“謝謝你,許初。”
我點了點頭,點著一支煙。
“對了,你還得幫我一些忙。”
“婉兒姐,你說。”
“房間桌上有一些我和鄭瘋的照片,還有一些我給他買的東西,你幫忙看著些,別讓他給丟了。就當我和他之間,最後的一點念想吧。是我對不起他,但是、、、”
遊婉兒說道這裏的時候便沒有說下去了,我知道,再說下去的話,她就哭了。
她提著兩箱子東西,說了一聲再見,轉身便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