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一邊的鄭瘋說,你信不信姚崽肯定哭了。
鄭瘋白了我一眼,肯定沒有哭,姚崽是一個堅強的男子漢。
真是惡心,他哪裏男子漢了。
反正他肯定沒哭。
行,下次等他回武漢的時候,我們問問他,到底有沒有哭。
鄭瘋低著頭,顯得十分落寞。
也不知道下次姚崽回武漢是什麼時候了,也不知道以後在能見幾次麵了。
我們隔著歲月變遷,隔著滄海桑田,隔著星辰大海,或許,以後見一麵就少一麵了吧。
直到姚崽安檢進去,他一直都沒有回頭望一眼。
或許在看一眼,就舍不得離開了吧。
姚崽進去了好一會兒之後,鄭瘋在邊上拍了拍我:“走吧,估計人都已經登機了。”
其實我剛才猜到了,這輛車或許是留給施嬋的,要走了,總得留給施嬋一點什麼吧。隻是沒有想到,最後留給的卻是我。
鄭瘋開著戈雅的車,施嬋上了我的這輛車。
車輛行駛離開機場的時候,身後的那架飛機起升了,載走了我最親愛的兄弟,直衝雲霄。
邊上的施嬋眼睛紅潤,轉到一邊默默擦了擦眼淚。
“這輛車,姚崽走之前給了我,你離家挺遠的,要不你以後開吧。”
施嬋望著窗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穿過霓虹,上了三環,速度開始快了起來,邊上穿插而過的風景,一幕一幕的向後,看戲的人在天上,天上飛過看戲人。
“其實姚崽一直就認識我,從我還沒有來武漢的時候就認識我了。”施嬋開始回憶著什麼,眼淚一滴一滴,渾然不知的落下。
“剛才來機場的路上,姚崽將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了我。”
“他說人與人之間最怕的就是套路,就是圈套。不論當初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來武漢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希望你幸福。”
“當初我離家出走,在西安火車站,被車撞了,當時撞我的人就是姚崽。他下來問我有沒有事,我說沒事。我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就開始跑,姚崽在身後叫著我,說要帶我去醫院看。我回頭望著他,我說我要離開這個地方,去往下一個天堂。”
施嬋哽咽著:“當時我明明記得他的樣子的,可是來了武漢,在店裏碰見他的時候,似曾相識,卻又忘記在哪裏見過了。”
“所以,姚崽來武漢,就是為了你是吧。”
聽完施嬋的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對不起姚崽,當初我就應該多幫幫他的啊。
現在,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許初,你說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了?”
我想了一會兒:“或許就是感同身受,同甘共苦吧。”
“是嗎?”
“我也不知道,不敢說愛,這個字太偉大了,有時候都覺得對不起這個字,更多的是不配吧。”
“那許初我是愛你的嗎?”施嬋突然回過頭盯著我,認真極了。
我連忙轉過頭盯著前方:“或,或許是吧。”
“那這個世界上,還有別的女人愛你嗎?”
“除了你,應該沒有了吧。”我和施嬋之間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之間的事情了。
“那這個世界就我一個愛你了,為什麼不選擇和我在一起了。”
“施嬋、、、、”
“你愛我一下會死嗎?”施嬋哽咽著,氣呼呼的說道。
車裏氣氛有些壓抑,我將車窗打開,任由冷風颼颼的灌進來。
“也對,因為你不愛我了。”
“要是我喜歡吃西瓜,就有西瓜;喜歡那個包包,第二天就會收到;喜歡你,就有你,那該多好。”施嬋在一邊感歎的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來說這件事情,隻能一路沉默。直到送施嬋到了她家樓下,我才開口:“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施嬋瞪了我一眼,氣呼呼的就離開了。
我心情有些不好,讓鄭瘋給戈雅將車送回去了,一個人回了家,躺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姚崽走後的一個星期,起初覺得沒有什麼,可是越往後麵去,總覺得少了一點東西,想喝酒的時候少了一個人,想找個人說話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他不在了這座城。
而鄭瘋也已經辭職了,正式接管了姚崽的店子。
裏麵的人員似乎沒有變化,隻不過鄭瘋將店麵換了,改成了“北緯新生。”這是他們之前樂隊的名字,他說這樣有紀念姚崽的意思。
在這個城市你是姚崽,願你在另一個城市做王!
這天晚上,臨近下班的時候,戈雅神秘兮兮的在我邊上對著我笑。
“幹嘛?”我一臉驚恐。
“找你商量個事情唄。”
“說唄,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