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我起,我起還不行麼。”我瞬間便從床上蹦了起來,不是我不想睡覺了,是我真的相信,如果我在不起床的話,等會施嬋真的會一盆水直接倒在我的床上,我可不想一大早的就中大獎。
我趕緊起床洗漱了一番,我這才打量起施嬋起來,今天的她穿的格外青春,陽光,豔麗,而不是像在賓雲閣一樣,成熟到骨子裏。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施嬋,這樣的她才是屬於這片天空的,這樣的她才能飛的更遠,飛的更高。
“你看什麼了?”
我從施嬋的話裏瞬間才恍惚過來,我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眨了眨眼睛:“今天這身衣服不錯。”
“切,就是衣服不錯了?”
我嗬嗬笑了笑,撓了撓脖子:“本人更漂亮。”
施嬋出奇的有些臉紅,還扭捏了幾下,然後推了我一把:“你趕緊穿衣裳去。”
我更加的錯愕了,一般情況下,要是我誇了施嬋,她肯定會罵我去死,混著滾蛋,怎麼今天就不一樣了。
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我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啪啪作響,還有些疼,這一切都是真的啊。
“今天起這麼早幹嘛?”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好不容易來北京了,而且今天天氣還是出奇的好,難道就不應該出去逛逛?”
“聽說北京霧霾特別嚴重誒。”
“咱們運氣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休息好啦?這才幾點就出去逛。”我看了看時間才早上九點。
我心裏一陣酸疼,好不容易能睡個早床,這樣以來,又泡湯了。
“我呆在北京的時間還長,不一定還有多少了,可是你馬上就要走了,我想在北京的第一天記憶,是和你在一起。”施嬋的聲音很小,可是我卻聽得清清楚楚。
有些東西,比如一件事情,一句話,一個信物,就能永遠的存在你的記憶中。
我記得,記得施嬋說過。
許初,我希望在北京的第一天,是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的北京的記憶。
我整個人微微顫動了一下,假裝沒有聽見他說的什麼,隨即迅速穿起了衣裳。
我和施嬋輕鬆上陣,她隻是挎了一個藍色的包包,到了外麵,我才發現今天的天空是如此的藍色,憂鬱到天穹。
“去哪裏逛了?”
“你跟著我就是了。”施嬋隨即拉著我的手就向前奔跑。
沒有方向,沒有目的,沒有明天。
我有些忐忑,我試著將手從她那裏掙脫。
施嬋猛地回頭,笑的有些刺眼:“就這一天,真正的屬於我一天,或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們去了故宮,在天安門廣場前合了影,那張照片到現在我都一直留著。我們還去了頤和園,最後在北大逛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北大外麵的一條巷子裏有很多小吃,我和施嬋津津樂道的品嚐北方的小吃,倒也很有意思。
這時候施嬋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拉著我朝著裏麵就跑了過去。
是一個書店,零幾年的時候還沒有普遍的時光書店,就是你寫一封信給未來的某一個人,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別人,根據你設定的時間,書店會在多少年後,將這封信寄到你指定的地址。
施嬋拉著我選了信封,然後自己找了一處角落便寫了起來。
我對這個事情倒不是很感興趣,所以我就在裏麵逛了起來。
這樣安靜的過了二十多分鍾,施嬋才完事了,拉著我便走了出去。
“寫給誰的啊?”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告訴你。”
“那寄到哪裏的。”
“肯定不是寄到你那裏的。”
“切,不告訴就不告訴。”我哼唧了一聲,便朝著前麵逛去了。
直到很多年後,有一天我的生日,我才收到了這封信,紙張一如既往的嶄新,隻是上麵的油墨印記,依然有歲月的味道。
我一個人躲在房間裏,點著了一支煙,借著微弱的台燈,起開了這封信。
“許初,親親許初,我最愛的許初,請允許我這樣叫你一次,真想這樣叫上一輩子啊。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你一定會覺得很奇特吧,我想你一定會記得這封信是我什麼時候寫的吧,你的記性一般都是挺好的。七年前的我寫給你的這封信,也不知道那時候的你會是什麼樣子了。你住在哪裏了?你變樣了嗎?和你共度一輩子的那個人會是誰了?你有孩子了嗎?你的孩子叫什麼了?還有,你肯定會記得我吧?記得那個你身邊的施嬋,纏著你一輩子的施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