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深處,微弱的光線透過層層的林蔭在風中蕩漾著。一間簡單樸素的房子坐落著,相對於皇宮其他華麗的宮殿,這裏隻能算是殘破,連柴房都不如。
一身瀝青色粗布衣裳的上楚弘鈺靜靜坐在鋪著稻草的木板床上,閉目養神,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忽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也是瀝青粗布衣的上楚淩寒走了進來。兩雙眼睛在空中交彙,上楚淩寒輕輕點了點頭,將一封信交到上楚弘鈺的手中。上楚弘鈺靜靜看完,將信放在手中揉碎,化成一陣白色煙塵飄散在空中。嘴角勾起彎彎的弧度,微鎖的眉心頓時放開,如霧霰散盡,新雪初霽。
“上楚弘鈺上楚淩寒出來,王後娘娘要見你們!”
上楚弘鈺上楚淩寒正要交談,門外響起了一聲尖細的嗓音,夾雜著深深的鄙夷。
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皺起眉,母後要見他們?這麼光明正大?
“萬事小心!無論如何,先保住自己!”上楚弘鈺站起身來,對著上楚淩寒低沉地吩咐了聲,兩人相攜而出。
上楚淩寒和上楚弘鈺跟在那太監身後一步一步往後宮走去。
上楚淩寒望望天,嘴角淺淺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亥時將過,要三更天了。
“豆公公,不知這半夜三更的王後召我們作何?”上楚弘鈺深眸一閃,打起笑臉對著那太監嘻哈著。母後從未這麼光明正大地宣召過他們,這很明顯是有異,而且這個時候進後宮,稍不小心便會惹起是非的。
隻是這豆公公確實也是他們母後身邊的人,雖然不是母後的心腹,但這幾年也被母後逐漸收服,還不至於會設計出賣母後。那又是為什麼?
“呀呀,離咱家遠點,髒兮兮的奴隸,一身的臭男人味道!”豆公公拿著絹帕掩在鼻尖,扭著腰嫌惡地和他們兩人拉開了好長一段距離,才扇扇絹帕不耐煩尖細地說,“問什麼問,娘娘做事自有娘娘的道理。你們兩個下賤的奴隸啊,別總給娘娘惹麻煩了!”這個豆公公接受了王後,但可沒接受上楚淩寒上楚弘鈺。他自然看到表麵上光鮮狠辣的王後暗地裏多少無奈,還是拜這兩個奴隸所賜!
上楚弘鈺輕輕一挑眉,轉過身湊到上楚淩寒身上嗅了嗅,然後也掩住口鼻拉開一段距離嫌惡問道:“小三,你幾天沒洗澡了!那麼臭,髒死了!”
上楚淩寒皺緊了眉,他哪有幾天沒洗澡!正莫名其妙地要開口,忽然見上楚弘鈺眉眼間有點異色,眸色一凝,順著接下話,“哪有幾天啊,一個月前剛洗過,還很幹淨啊!”
“什麼!!一個月前?哎呀呀,臭男人就是臭男人,都不知道潔身自好!你離我十步之外!”那個豆公公最致命的就是有點潔癖,一天不洗澡都覺得天理難容,這一個月不洗澡簡直要下十八層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