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辰年己未月丁醜日辛醜時三刻新湖宮崔公公隨行丙寅年己未月丁醜日辛醜時歸置
這是禦筆流朱砂的支取記錄。
另一份是一列名單。蘭妃此刻臉上是一絲血色全無了。不用猜想也知道那是十五年前所有嬰兒的出生記錄。如果再繼續查下去,那……
白玉蘭暗中觀察了許久的千顏淩峰,又在千顏揚身上停留了些許,掠過殿門口落到悅悅身上,眸底流過無奈,慈愛,狠絕,不甘,期冀,萬般情緒,雙拳緊握,驀地在千顏淩峰麵前跪下:“王上,臣妾知罪。臣妾萬死難逃其咎,但揚兒和悅悅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悅悅,揚兒,母妃對不起你們。天下哪有不疼孩子的母親,母妃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是我的錯,也由我來還。”說完頭狠狠地朝旁邊的嬴柱撞去,如一道旋風刮過。
“母妃……”
“蘭妃娘娘!”
“不要!”
幾聲驚呼隨著白玉蘭的動作乍然響起。悅悅和千顏揚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流蘇竟似乎知道白玉蘭的意圖一般,快速跑到盈柱上擋住,任白玉蘭的頭重重撞向自己的身體。
“蘇兒!”千顏揚眼裏閃過一抹恐慌,緊緊皺著眉看著流蘇和白玉蘭,也著急地跑過去。
“娘娘,活著便是希望,請愛惜自己!”流蘇捂著胸口忍受著撞擊過後帶來的劇痛擔憂而殷切地望著白玉蘭。蘭妃娘娘對她的好她記得清楚,很少有婆婆疼準媳婦疼成這樣的,別說還是宮裏得寵的娘娘。剛剛看到白玉蘭想尋短見時連想都沒想便下意識的跑過來,第一個念頭隻知道要阻止悲劇的發生。
白玉蘭眼底光芒莫名閃爍著,似乎掙紮了一下,狠狠推開流蘇,勾起嘴角諷刺著:“你是什麼身份,我的事情還輪得到你來置喙?”
流蘇狼狽地被推倒在地,手依然捂著胸口,這又一撞,那胸口裏五髒六腑似乎都要破裂開來,疼得她臉色都煞白了,滴滴冷汗順著額角流下,卻還有些憐惜地望著白玉蘭,“娘娘訓得是,娘娘……”流蘇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
“蘇兒,蘇兒別說話了,堅持住……”千顏揚將被白玉蘭推到在地的流蘇抱至懷裏,擔心地望著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忽而轉向千顏淩峰,“父王,兒臣懇請宣禦醫。”
“你們當這九龍殿是什麼地方?”千顏淩峰沒有理會懇求著的千顏揚,而是視線冷冷在白玉蘭和流蘇之間徘徊著,流蘇代表的可是丞相。
悅悅輕輕蹙眉,斂裾彎腰,指尖搭上流蘇的脈搏,檢查著流蘇的神色,緩緩而道:“傷及髒氣,內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