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幹嘛這麼喝酒?”悅悅走過去奪下蘇傾宇手中的酒瓶,這樣的蘇傾宇讓他有些擔心。心事重重的模樣,帶著哀傷。
蘇傾宇睜開略微迷蒙的眸子望著悅悅,嘴角輕輕浮出一抹諷刺的笑容,喃喃自語著:“悅悅,怎麼連醉了還是你。”說完想奪回悅悅手中的酒瓶。
“哥哥,你到底是怎麼了?”悅悅帶著薄薄的怒意將那酒又放遠了,抓住了蘇傾宇的雙手,轉過頭用眼神疑惑地詢問著晨兒。
晨兒聳聳肩,挑了挑細眉,一副很茫然的模樣。他總不能說師父是為了她買醉吧,“那個,你照顧師傅,我先下去了。”等會要是被發現他拿酒誘惑師傅,估計整個暗門上下會想把他拆了的。還是先溜吧,師傅其實也應該沒那麼醉的吧。
“哥哥有心事?”悅悅望著望有點像是潛逃的晨兒,在蘇傾宇旁邊坐了下來,轉過頭看著有些醉態的蘇傾宇,心裏隱隱的有些悶,“以前我有心事都會說給哥哥聽,無論什麼事情,哥哥都會幫我做到。現在換我聽哥哥的心事,幫哥哥分擔。”
六年而已,她和哥哥就疏遠了嗎?
“心事?”蘇傾宇輕輕扯了扯純一笑,微微甩甩頭,支身站了起來,腳步竟有些虛浮。醉沒全醉,醒不全醒,這個時候最痛苦,“悅悅,給我些時間吧,我可以做到的。”我可以做到,隻把你當妹妹的。
“哥哥?”悅悅也跟著站起來,整個人撐著有些搖晃的蘇傾宇,“你到底說什麼?我扶你回去休息。”從小到大,很少見到哥哥這樣,想必實在是遇到了非常嚴重的問題,嚴重到連他自己都無法控製無法解決,嚴重到他有點自暴自棄了。這個從來就不是哥哥的風格,到底是什麼事?
軟軟的身體在緊貼著自己,淡淡的馨香夾雜著濃鬱的酒氣在鼻尖縈繞著,蘇傾宇醉了,醉的更嚴重了。醉到不由自主抓住那隻纖瘦的手臂,將悅悅箍在懷裏。
那溫熱的唇瓣壓向自己的瞬間,悅悅驚愕住了,忘了所有的動作,哥哥在吻她?哥哥怎麼會吻她?
悅悅突然醒了過來,用力推著蘇傾宇,被封住的嘴無聲地喊著哥哥,哥哥。
哥哥?蘇傾宇似乎聽到了悅悅緊張急切的大喊,驀地抬起頭,離開那唇瓣,鬆開禁錮悅悅的雙手。
悅悅捂著唇瓣不可置信地站在一定的距離之外望著蘇傾宇,兩行淚水便落了下來。不為自己落,卻是為了蘇傾宇。哥哥到底藏了多少痛苦。她明白了,明白了“哥哥的懷抱也永遠為你敞開,不管是因為我是哥哥,還是因為,我是蘇傾宇”是什麼意思了;明白了“怎麼連醉了都還是你”是怎麼回事了;明白了為何要在這裏喝悶酒。難怪會煩到想自暴自棄了。隻是為什麼?
“悅悅?我……”酒勁過了一點,蘇傾宇清醒了一些,有絲慌亂,有些愧疚,竟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剛剛到底做了什麼?他竟然……竟然侵犯悅悅?他一掌拍死自己的衝動都有了。都是那酒,這酒,真是沾不得。蘇傾宇掌風一襲,那瓶酒在空中炸開,隻剩粉末夾雜著酒水在空中灑落,隔絕著兩個人的視線。
悅悅擦幹臉上的淚痕,緩緩走向蘇傾宇,抬眸直勾勾望進蘇傾宇的視線之中,表情已經恢複了淡定,“哥哥,對不起。一直以來我都太過理所當然接受哥哥的疼愛與寵溺,而忘了去替哥哥考慮。可是哥哥知道嗎?看到哥哥這樣子,我的心會疼會痛,如果不是因為我,哥哥不會這麼痛苦的。哥哥是我最親的親人,是我最愛的親人。哥哥,我……”
“別說了。”蘇傾宇揉了揉額際,伸手拍了拍悅悅的肩頭,“別把所有的責任往身上攬。傻丫頭。哥哥酒喝多了,剛剛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夜深了,你明天還要上路,早點去休息吧。喝了酒吹了點風,頭有些不舒服,我也去休息了。”說完轉身走進了屋裏,留下滿庭風和一抹瘦弱的身影。
悅悅撫著心口,真的好疼。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夜,糾纏著太多人的心事。
第二日,辰時一到,悅悅和上楚淩寒便沒有遲疑地踏上往西南郡的路。來了好多送行的,卻獨獨不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悅悅的眼神有些黯淡了,昨晚的事始終縈繞在她心頭。她怕哥哥,就此疏遠了。
鐵木絕派了他的親信林副將和上楚淩寒一起調動西南郡的十萬大軍,名為輔助,實則是監視上楚淩寒,上楚淩寒也不介意,隻是拉著悅悅跨坐上馬,準備揚鞭啟程。
悅悅視線再往裏麵瞟著,期望臨走前,還能見到那抹身影。其他人也都很疑惑,以蘇傾宇對悅悅的疼愛,怎麼可能送行都不來。
“悅悅。”上楚淩寒看著悅悅這樣子心裏也有些難受,昨晚的事悅悅都告訴他了。她把蘇傾宇看得太重了。可情能控製得了,便不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