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將領,首先就應該分析形勢,看到本質。將領的一言一行影響著自己的兵士,朱延平不但沒有,反而擾亂軍心。若不懲戒,軍威何立!”上楚淩寒一步都不退讓,今天不殺雞儆猴,這些人都要爬到他頭上了。上楚淩寒冷冷掃過旁邊的執法軍紀兵,“要我自己動手嗎?”
“我是王爺的將領,上楚淩寒,你沒有權利處置我,隻有王爺才有資格處置我!”朱延平看著執法軍紀兵向他走來,身體不禁冒出一陣冷汗。
“你們是誰的兵?”上楚淩寒沒有理會朱延平,而是冷冷地問著其他的兵,“你們是國家的兵,是百姓的將領,你們是為國而戰,為百姓而戰,不是為鐵木絕而戰!你們今天最好認清楚自己是什麼!想要為鐵木絕而戰的人都給我站出來,我放你們回萬菲城追隨鐵木絕,想要為國為百姓而戰的,都給我做好隨時上戰場的準備。時間我給你們寬限到晚上,隻是單純想追隨鐵木絕的,明天早上之前,全都給我離開,沒有離開的,以後若是再被我聽到隻為鐵木絕而戰,軍法處置!”上楚淩寒說完,冷冷掃視了所有人一眼,便轉身進了營帳。
當場的將士都被上楚淩寒一番話講愣住了,他們參軍之前,家人千叮嚀萬囑咐,要保衛國家,保衛百姓。參了軍之後,他們的信念似乎真的就變成了為鐵木絕而戰,不管事情對於錯,隻要鐵木絕認定要做的事,他們都義無反顧。將士們不約而同抬頭望向山城的位置,曾經,他們因為鐵木絕的命令,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鄉人,深陷邪民的危險之中。他們究竟是對還是錯?他們究竟是誰的兵?
執法軍紀兵也隨著思索了許久,終究是抓了朱延平執行軍法。
剛剛給兵將們送完藥的悅悅在遠處望著那一抹紫黑的身影拂袖進入營帳,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笑得很溫柔,笑得很驕傲,笑得很燦爛。她相信,他一定會成功的。
站在悅悅後麵的林副將臉色也是一陣深沉,他知道他該出去幫鐵木絕說話,可是上楚淩寒這一番話,句句在理。罷了,會忠於王爺的,不會因為上楚淩寒的任何話兒退縮的。
第二天,奇跡般地,所有的將士都留了下來,他們一早起來操練完之後該幹嘛便幹嘛,不再急躁。
上楚淩寒站在營帳門口望著這一幕,嘴角輕輕揚了揚,雖然沒有讓他們完全信服他,至少已經讓他們脫離了鐵木絕的陰影了,看了一會,隻見伊悠兒一身盔甲,風塵仆仆地奔騰而來。
上楚淩寒輕輕挑眉,“整兵,集合!”
天山甬道的出口,是難得一見的平川,土壤呈紅色,從遠處看,好似天山是這一湖平川中拔地而起,又如一片聖潔出血泊,所以這片平川被譽為“天河”。
潔白的天山,紅色的天河,褐黃的盔甲,刀槍劍戟閃耀著銀光,七萬大軍立於平川之上,卻靜得可聽見塵埃隨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