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不由得有些疑惑,毒仙何事這麼神秘,還要花紫雨在門口把風?
“進來吧!”悅悅微愣中,便聽得毒仙涼涼淡淡的聲音。
花紫雨聞言,那清冷的眸子快速閃過一抹情緒,側開身便讓悅悅進去了。
走進屋裏,隻見正好收筆將一幅畫藏於袖中。
“在作畫?”悅悅有些不解,輕輕問了一句。不過作幅畫而已,需要如此謹慎?雖然疑惑,但毒仙行事又何嚐循禮?雖然瞎子會作畫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可無論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到了毒仙這裏,卻又顯得那麼的理所當然。悅悅輕輕一笑,用指尖隔著紗帶輕輕慢慢擠壓著眼睛四周,讓血氣更順暢。
“恩!”毒仙淡淡應了一聲,依舊一臉冷漠的模樣,任由那纖細的指尖在自己的臉龐遊移著,任由那股淡淡的馨香在鼻尖縈繞著。他這一輩子,怕是都忘不了她的氣息了。
“哦!”感覺到毒仙不願意多談的模樣,悅悅也不多問了。頓時房間裏隻剩一堆寂靜,寂靜得屋內的兩個人竟都有點恍惚。
“你在緊張?”毒仙聞著悅悅的氣息竟比先前微微有絲不穩了起來。
悅悅輕輕吸了口氣,“有點緊張。”
“怕還是不行?”毒仙雖然嘴上說著,卻反若沒有太多的情緒,似乎這不是他的眼鏡般。
“眼睛是很脆弱的地方,並非真的能百試不厭的,試多了,也許對眼睛損害更大。”悅悅指尖輕輕掠過那兩隻眸子,腦海裏瞬間蹦出了那兩道清澈如泉水的眼眸,那麼幹淨剔透的眸子,怎能隻看到黑暗。
“再糟還能比瞎了更糟?”毒仙不以為意地一笑,依舊是冷冷的調調。
悅悅微微一愣,是啊,再糟還能比瞎了更糟?
“拆了!”悅悅這話是說了毒仙聽,更是說給自己聽。
毒仙沒有言語,隻是指尖藏入衣袖,輕輕觸摸著那幅畫,此時,他也是有點期待的吧。
悅悅那素淨的十指一層一層剝下那白紗布。白紗墜地,無聲無痕。
站在門口的花紫雨緊緊握著拳,尖銳的指甲深深嵌入肉裏,她卻渾然未覺得痛,那雙冷傲的眸子裏,此刻卻滿滿隻是期望,隻有期望。
當那一圈白紗盡退,毒仙緊閉的眸子依舊閉著。悅悅拿著幹淨的濕布輕輕擦拭著眼周的藥漬,又輕輕暗撫了下。那吹彈可破的肌膚瞬間如桃花染麵,點點粉霞。
深深望著那雙緊閉的眸子,和輕輕顫動的睫毛,悅悅的眸子也一如花紫雨,藏滿了期許。
毒仙慢慢睜開了眼睛,微微皺著眉。然而眼睛還沒完全睜開便又閉了去。半晌之後才又緩緩睜開。依舊是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那雙幹淨的,不染纖塵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