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紫雨望著悅悅離去的背影,又望了望在悅悅轉身刹那臉色變得陰鬱的毒仙,自嘲而無奈地輕輕閉了閉眼。什麼時候起,毒仙的情緒也會外露了。

“少主,蘇悅悅真會動手?”花紫雨調整了情緒後說道。

毒仙指尖隔著紗布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嘲諷一笑,“她會動手,一定會動手,因為這是她對我的承諾。隻是,有沒有機會動手,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少主的意思是……”花紫雨眸子轉動了幾下,忽的明白了過來,“但若非蘇悅悅親自動手,便失去了意義了。”

“失去了意義。”毒仙沒有接上花紫雨的話,而是略微沉吟了下,淡淡對花紫雨吩咐道,“筆墨!”

花紫雨有些奇怪毒仙要筆墨作何,但毒仙想要東西自有他的道理,隻許給他便好,不能多問,毒仙不喜歡別人管太多。

絢開的白紙,展開一道道的黑墨,在毒仙的筆下,揮灑出一道道煙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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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慕岩得知悅悅親自為他準備了壽禮,不由得不可置信外加有些激動,有些急促地望著悅悅,結果那個托盤。托盤上麵的黑布一掀,露出一件衣衫,素白的布料,用金線勾出一道道的線條,初鋪展而開,宛若一隻黃龍躍躍欲升,一針一線無不表達著製作者的用心。

“你,親自做的?”慕岩捧著那件衣裳,手竟微微有些顫抖。禮物,來自女兒的壽禮,一件他期盼了十幾年,終於得到的壽禮。雖然這份禮物可能會要更大的代價,可何嚐不是圓了他最大的夢。

悅悅點點頭,看著慕岩那激動地眼眶有些濕潤的模樣,心底更是一陣的酸楚,突然想起當初南櫻為了保住流蘇認她為女兒的場景,兜兜轉轉,他們竟一直如此的牽扯不清。當時自己曾受過的痛,此刻竟全數還給了慕岩。不,也許慕岩要更痛的!

慕岩放下手中的衣衫,上前輕輕抱住了悅悅,一種純粹父親對女兒的擁抱,“謝謝,父王,很喜歡!”

“父王喜歡便好!”悅悅輕輕一扯唇,想笑得更真實,更燦爛,可嘴角最終隻能牽出一抹苦澀,“今夜父王還要赴宴,此時先休息吧,不要累著了。”說完一行禮,便快速退了出來

望著悅悅那看似從容卻微微有絲狼狽的背影,慕岩笑了,笑得很安慰,很無奈,很苦澀,卻又很開心,“真注定要如此嗎?為何那雙眸子總是那麼清澈?清澈得讓人於心不忍!”

說罷便倚在榻上,靜靜閉目養神,嘴角始終掛著一絲淡淡的笑痕,可這抹笑,慢慢的,卻染上了狠戾。

落日鋪金黃,枯枝映斜陽。落日餘暉在寒冷的冬天似乎也過上一層冰涼的外衣,虛弱不堪,懸掛在山頭,點綴著日暮蒼山。

悅悅踏著暮靄再次走進毒仙的房子,卻不料在門口被花紫雨擋了下來,“少主有事,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