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的兩個問題將蘇寶樂和孫超兩個人都帶入了沉思,他們的確沒有過尹韻音的樣子,甚至連她的照片,體重以及身高都不知道,就隻知道她的姓名而已。
如果說尹韻音這個人,真的是張老頭和穆可幸製造出出來的假身份,也不為過。但是問題來了,那李娜是怎麼通過屍塊上的皮膚組織確認死者的身份的?
之後在第二次屍檢中,李娜發現從現場帶回來的屍塊中,除了皮膚組織是人體組織外,其他的都是動物組織,那這些皮膚人體組織,又是從何而來?
從兩人迷惑的眼神中,苕皮皮猜到了他們心中的疑問,嘴角一笑,繼而又轉頭看向穆可幸,“穆小姐,你是我見過所有的犯人中,最淡定的一人,也是對自己最狠的一個。”
這句話聽上去像是在誇人,但是仔細去琢磨,又會發現好像是某種斥責,什麼樣的人就能聽出什麼樣的意思來,不同的角度就會有不同的看法。
“狠?那你還沒見過更狠的我呢?小時候的那些遭遇,早已經讓我麻木了,這幅軀殼被摧殘,又有什麼關係呢?更何況也連死都不怕。”
苕皮皮不置可否的攤了攤手,“無論你曾經遭遇過什麼,那都不是你犯罪的理由,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除了那些變態,那一個能逃出這個真理?”
審訊室內的氣氛這時候已經變了,仿佛這不是一場審訊,而是兩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在聊天,在懷念那些已經在滄桑歲月消失的鬼子。
“能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嗎?我非常感興趣。”苕皮皮說話間,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了穆可幸的對麵,眼神誠懇,姿態端莊,非常文雅紳士,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穆可幸在這一刻,產生了幻覺,她已經忘記了她還戴著手銬,坐在審訊室,童年的畫麵在眼前浮現,她不想去想,可是卻不得不想。
1997年的西驤市還很破舊,沒有那麼多的高樓大廈,小汽車街上也不是很多,路還土路,在炎熱的夏天,過去一輛車就會塵土飛揚。
在西驤市舊城區,有一座二層小樓,樓房很久,像是一位久經滄桑的老人,滿臉都是風霜歲月留下的刻痕,談不上觸目驚心,卻也讓人倍感傷懷。
這座二層小樓的主人是一個名叫,丞間楚的中年男人,男人個頭不是很高,長相也不太好看,三十多歲了,至今還是單身一人,過的也不算容易。
因為家裏有幾處房產,所以生活也不艱辛,在這座二層小樓辦了一家孤兒院,專門收留那些無父無母的可憐孩子,給他們提供個吃住的地方。
在外麵人看來,他可能是個慈善家,但是在孤兒院裏麵的孩子們看來,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禽獸,心裏變態,喜歡折磨小女孩,孤兒院裏的孩子都怕他。
穆可幸當時隻有五歲,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可是自從她進了孤兒院之後,她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將她鍛造成了一個冷血的動物。
記得那是一個夏天的晚上,穆可幸正在睡夢之中,就感覺有人將她抱離了她睡覺的床,在那個人的懷裏,她醒了,但是她不敢說話,不敢張口。
她被抱到了一個樓下的小房間,房間很黑,什麼都看不清楚,那人將她放在地上,然後就離開了房間,將房間的門關了起來。
在房門關閉的那一刹那,小可幸感覺在自己的周圍有什麼東西在動,於是她顫抖著手摸了一下,隻感覺地上濕漉漉的,遍布著某些粘稠的液體。
她將手伸過去後,觸碰到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圓鼓鼓的,像是個球,又像是人頭,對就是個人頭,她摸到了那個頭的臉,他的鼻子,嘴巴。
小可幸當時被嚇壞了,她尖叫著往門口跑,可是剛站起來,就被一直手抓住了她的腳腕,一下子就摔倒了,臉磕在了一團軟乎乎的東西上。
一股腥臭的味道轉進鼻孔,讓小可幸有些作嘔,她想吐但是吐不出來,她哭了,再也沒有顧及了,因為現在的遭遇已經讓她不在害怕被那人發現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仿佛是她的哭聲驚擾到了某種東西,它在緩慢的朝著她這邊靠近,還能後聽到地麵摩擦的聲音,像是幽靈拖著的長長尾巴。
小可幸哭的越來越厲害了,她害怕及了,她甚至感覺自己要死了,嗓子有些沙啞,在漆黑的夜裏很刺耳,還是淹沒不了那東西與地麵摩擦的聲音。
一個軟綿綿的東西觸碰到了小可幸的臉,沒有溫度很冰冷,冷的有些讓人發怵,房間的窗戶被人打開了一點,有微弱的光透進來,她看到一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