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的青州,關押柳風輕的屋子滿是慘叫聲,門口那兩個鬼殺門人都皺起了眉。
薛亦晚站在回廊下,清淺的背影仿佛不受半點影響。
她語氣清澈,全然不像在審訊,倒像是尋常間的問候,“柳公子想到了什麼就說吧,時間也不多了。”
那兩個守衛莫名地崇拜起來,這就是未來的主母?果然與眾不同!
“我……我不知道!”柳風輕咬緊了牙,雖然他身上並沒有傷口,但這種痛楚卻勝似以往受過的任何傷。
屋裏屋外繼續在僵持,薛亦晚也不急,她看著青州特有的木棉書,失了神。
“我說!我說還不行嘛?!”柳風輕到底是忍不住了。
薛亦晚被他喚回了神,轉身往屋裏走去。
那兩個守衛眼睛都看直了,原先這個柳少主憑著自己是柳家的少主,就算是被綁了,也什麼都不肯說,誰知道這未來的主母一杯茶就搞定了!
這個主母,他們認了!
這時候的薛亦晚推開屋門,也不急著給他解藥,緩緩坐了下來,“既然如此,柳公子就和我說說吧,要是這話編不圓了,恐怕是敷衍不過去的。”
柳風輕早就痛得忍耐不住了,但心裏又記掛著紫蘇,一時之間更是心如刀絞,冷汗濕透了全身。
薛亦晚見他又遲疑了,取出解藥在他身上灑了一點。
這種痛極後緩解的片刻的感覺讓柳風輕急切起來,可片刻後又恢複了原樣,這樣的折磨比一直痛下去還要讓人發狂。
“我說了!我什麼都說了!有人讓我殺了你,用你的命換鑄劍良方!”
“那又是什麼人?”薛亦晚看著他。
柳風輕遲疑了一瞬,“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他!”
“柳公子,我不是三歲小兒,你也不是,連什麼人都不知道就動手?”薛亦晚語氣冷了下來。
柳風輕心裏一緊,還想要再編。
薛亦晚冷笑,“柳公子和宮中有過聯係,想必此時和宮裏的人脫不了幹係,不必拿柳如煙來搪塞我,她想殺我不假,可你不會因為她的意思對我下手,況且,你已經說出了鑄劍一事。”
柳風輕這才覺得身體的痛意都抵不上心裏的冷汗了,這個薛亦晚真的不是什麼好招惹的!
“宮裏麵,和我有過節的人並不多,除去柳如煙,隻剩下婉貴人了吧?然而,柳家和婉貴人向來不合,想必能讓柳公子動手的必定不是婉貴人。”
薛亦晚的話讓柳風輕怔在了原地。
他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已經算計好了他的一舉一動,甚至連借口都一一堵死,他還能怎麼選?!
“說吧,不然我也能查到,倒是白白浪費了柳公子的時間。”薛亦晚取出解藥放在了他手裏,可他的手背綁著,動彈不得。
這樣的誘惑和逼迫終於讓柳風輕徹底認輸了,他無力地癱倒在椅子上,“這件事,和紫蘇有關,但她也是為了幫如煙,你不用多想,紫蘇和那些人不一樣,對她下手,你想都不要想!”
薛亦晚腦海裏快速地閃過了那張麵孔,“婉貴人身邊的大宮女?”
柳風輕點點頭,“她隻是看不慣你而已!再加上你多次為難如煙……”
薛亦晚的重點卻不像柳風輕這樣婆婆媽媽,她冷聲道:“這個紫蘇究竟是什麼來頭,篡改身份潛伏在宮中有什麼目的?”
柳風輕哼了一聲,“你還不夠格問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