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亦晚早早就起身了,梳洗後她問道:“殿下呢?”
如意端來了清粥和小菜,“殿下一大早就去柳家公子的院子了。”
薛亦晚隨意用了幾口粥便出了院子,等到她走到關著柳風輕的院子時,裏麵已經空無一人了。
一個守衛正在鎖門,看到薛亦晚恭敬地行了禮,“見過縣主。”
薛亦晚點點頭,“殿下呢?”
“殿下放了柳少主就和秦大人出去了。”
薛亦晚沒有怎麼聽說過這個秦大人,也沒有多問,“柳少主已經走了?”
守衛點點頭,“按照殿下的吩咐已經把人放走了,縣主放心,殿下這件事已經處理好了。”
薛亦晚心裏是明白的,穆君毅必定是和柳風輕說了什麼,不然就自己做的事,柳風輕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到了天色暗下來,穆君毅還是沒有回來,薛亦晚不安地看著院門。
突然院門有了動靜,可進來的卻是秦秋。
秦秋雖然不曾見過薛亦晚,可他一看就認出了薛亦晚,“秦秋見過縣主。”
薛亦晚蹙著眉點點頭,“殿下呢?”
秦秋連忙說道:“屬下正是來請縣主的,殿下現在人在城外的軍營中,軍營裏情況有變。”
薛亦晚臉色凝重起來,她是知道的,穆君毅來青州是為了軍中的事情。
而她是為了薛家禁地中的那兩人,現在任寒還沒回來,她也沒有消息,還要等待。
“好,我和你走。”
薛亦晚和秦秋各自上了一匹馬,往城外去。
軍營中,莫名有幾十人昏迷不醒了,軍醫都束手無策,穆君毅則是臉色沉著,等著新的消息。
秦秋和薛亦晚進來的時候,又倒下了幾人。
穆君毅開口:“先將這裏封鎖起來。”如果這是傳染性的,不封鎖隻會讓周圍的軍營統統遭殃。
薛亦晚走上前,“這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軍醫看到一個小姑娘來了,嚇得一愣。
穆君毅沉聲對軍醫道:“你們跟著她。”
幾個軍醫臉色一變,誰甘心跟著一個小丫頭做事?
薛亦晚卻不多說什麼,對軍醫道:“幾位前輩應該是知道些情況的,和我說一說吧。”
一個有些年邁的軍醫也顧不上什麼,急聲道:“姑娘不知道,這病來得蹊蹺!前陣子有些苗頭,我們幾人都看過了,也都開了藥,本以為就沒事了,誰知道今天一下子就倒下了幾十人。”
薛亦晚認真地聽著,隨後道:“帶我去看看吧。”
一旁幾個軍醫連忙攔著,“姑娘,這病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姑娘這樣冒失萬一……”
秦秋衝著那幾個軍醫道:“你們忘了朔州一事?安和縣主可是解圍之人!”
那幾個軍醫當即臉色又是一變,連忙行禮,“失禮了!”
薛亦晚也不計較,“別耽擱了,走吧。”
看過了剛剛倒下的一人,薛亦晚心裏大致有了數,“雖然不能說個完全出來,不過我大致也明白了,幾位軍醫之前的藥方拿來我看看。”
現在誰還敢小看這個薛亦晚,連忙奉上了藥方。
薛亦晚看了看,點頭道:“這藥方倒是能用,但是還得加幾味藥,再給他們灌下去。”
現在自然是沒人懷疑薛亦晚的話,立刻就有人遞來了筆墨紙硯。
薛亦晚寫完後連忙遞給一旁的軍醫,“快一些吧,這些人也撐不住太久的。”
等到軍醫離開,穆君毅也走了過來,他攬過了薛亦晚的腰。
薛亦晚推了他一把,“你就不怕這病傳染?”
穆君毅攬得更緊了,“不是還有你在?我怕什麼?”
薛亦晚被他這麼一說也笑了,隨後她恢複了凝重的神態,“我看,還真是有人暗中和你作對,這不是病,還是毒。”
說起這毒,薛亦晚倒也覺得奇怪,和她毒綱中的一種毒方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她的毒綱裏更顯得不成熟。
如果不是自己經過兩世的錘煉,恐怕還解不了。
穆君毅臉色也陰沉下來,“的確,朔州一事恐怕也和這人脫不了幹係。”
沒多久,軍營裏有了新藥的消息傳到了不遠處的一座莊園內。
莊園的最高處的亭台內,一個素衣公子迎風而立,衣玦翩翩,宛若畫中風流的書生。
隻是往近處看才看得到,他手裏捏著一隻精致的瓷瓶。
他把瓷瓶內的藥汁輕輕倒在了麵前的一株未開的牡丹上。
牡丹隨即緩緩開放,豔壓滿園。
可隨後,開的明豔的牡丹漸漸衰微,花掰也片片凋落。
素衣公子隨手放下了瓷瓶,他已經聽到了後麵急匆匆的腳步聲。
“怎麼了?太子那裏有了什麼新消息?”
前來報信的是一個普通百姓打扮的男人,但卻神情凜然,絲毫不敢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