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啥,我什麼話也不說了,為了咱們的工作權和生存權,哥幾個走一個。”用顫抖的手兒拿起杯子,帶著滿懷的激動,蕩漾著漣漪的酒杯口,流淌著滿滿的得意。幾個杯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又有不少得意撒落在擺列桌上的菜盤裏。
嗬嗬,我隻要牢牢的將護廠隊拿在手裏,董柏言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麼樣?在喝下這杯酒的時候,朱宇島心中暗暗說道。看來他今天真是喝高了,酒桌上的話,就好像某省人的信譽一樣實在不靠譜。
“老劉來吃飯吧!”董柏言提著從外麵買回來的外賣,推開門走進來,
“誒喲,董廠長這,這怎麼使得?”劉航安正忙乎著,聽到聲音猛的抬起頭,看見董柏言拿著幾個方便餐盒走進來,後麵跟著劉誌軍,拿了一隻烤雞和兩瓶白酒。
劉航安連忙從桌子後麵繞過來,臉色激動地看著董柏言。
“有什麼使得使不得的,你為工作加班連飯都顧不得吃,自己不管自己,可是我卻不能不管你。人是鐵飯是鋼,隻有鋼鐵有機的融合在一起,才能讓我們在工作上無往而不利。我宣布現在吃飯。”董柏言大手一揮,很有些偉人的氣勢。
劉誌軍早已經將茶幾收拾妥當,將董柏言手裏的餐盒接過去,將它們在茶幾上擺放好,然後又找三個紙杯,將酒倒上。
“老劉,這酒菜都以齊備,可就等你入席了。”董柏言笑著說道,胳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董廠長你可是折殺我了,您先請,您先請。”劉航安心中感覺十分舒服,廠子裏麵工會的地位就相當於政協,遇到什麼決議隻管拍手。而今天董柏言這番舉動,確實令他感動不已。
“老劉啊!本來我想請你到飯店吃飯,但我又覺得飯店吃法好像讓人感覺有些距離,不如我們就在辦公室裏,吃點家常小菜,喝點解乏小酒,說點知心小話舒服。”
董柏言笑著端起杯,“這幾天你辛苦了,這杯酒我單獨敬你,同時還要替全廠職工代表感謝你。如果沒有你這日以繼夜的加班加點,我想咱們的職代會還得向後拖一段日子。”
劉航安連忙拿起杯子,雙手端起,“董廠長這是哪的話,這工作本來就是我應盡責任,實在有些汗顏了。”
“嗬嗬,老劉咱們先喝一大口。”董柏言端著杯子和劉航安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兩個人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
“老劉。我可是聽說,你以前幹的可是生產副廠長啊!”董柏言夾了口菜放在嘴裏慢慢嚼著,看了劉航安一眼說道。
“呃,嗨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劉航安自嘲的笑了笑,但是笑容裏麵卻飽含著苦澀。
“嗬嗬,來,喝第二大口酒。”董柏言舉起杯子兩個人又喝了一大口。
“老劉,如果分廠需要一個生產副廠長,你願意幹嗎?”董柏言看著對方,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什麼?”劉航安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夾筷子的手顫了一下,一塊兒雞蛋掉在茶幾上。
“如果你願意幹,咱們就喝第三口酒,而且一滴不剩怎麼樣?”
聽著這個很有誘惑性的建議,劉航安深深吸口氣,拿起酒杯看著董柏言,氣運丹田舌綻春雷吐出一個響亮的“幹”字。董柏言目視著對方,舉起手中的杯子,緩緩向前,終於碰在了一起,然後用不輸於對方的氣勢大吼一聲“幹”。
端酒,揚杯,仰首,吞咽這幾個動作一氣嗬成,如同行雲流水痛快淋漓。喝罷兩人同時抹了抹嘴角殘餘的酒滴,大笑起來…。
萬山斌的笑聲終於停止了,眼睛裏冒著陰鶩的光芒,“你們明白了。”
兩個人同時點點頭,連茂生將身體向前湊緩緩的說道,“老萬看來你已經有了主意是吧!”
“嗬嗬,主意談不上,倒是有個思路供你們參考一下。你們說這事情讓誰負責比較好呢?”臉上帶著陰沉的笑容看著他們。
連茂生和齊善軍的腦海裏都想到了一個人,但是嘴閉得緊緊,隻是看著萬山斌。
“我們不妨將那個人選寫在手心上,然後共同拿出來看看,你們覺得這樣可好?”萬山斌提出自
己的建議。
三個人彼此看了看,同時點點頭,掏出筆在自己的手上匆匆寫了幾筆,然後將手握住伸到桌子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