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減，將車停靠到高公路的休息處。
馨雨開門下車，眺望著遠方的景色，背對著我。
我原以為她要下車嘔吐，卻沒想到她隻是在那裏站著。旁邊還有一些觀光的遊人在休息處拍照留影，吵鬧的遊客和孤單的馨雨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走下車，站到她旁邊：“怎麼了？”
她搖搖頭：“沒什麼，回家吧。”
等我們回到慕尼黑城裏，已經接近傍晚。
殘陽如血。今的夕陽顯得格外淒涼。
遇到一個紅燈，我將車子停下。在無聊的等待中，車子裏的氣氛更加沉悶。
“林，剛才那裏，是我爸爸死掉的地方。”沉默許久的馨雨忽然開口話。
“因為車禍？”我看著刺眼的紅燈，有一種不吉利的感覺。
“去停車場，這裏路上車子好多，我有點頭暈。”
我依言駛向停車場，將車子停在安靜的停車場內，然後看著馨雨，等她話。
馨雨從手提包裏取出一個藍色鑲花紋的打火機，接著抽出一支維珍妮的淡煙，慢慢地點燃。
我第一次看到馨雨抽煙，今的確很反常。
“為什麼忽然想到去那裏？”我注視著馨雨，這個讓我整整鬱悶一的女人。
“因為我想問爸爸一些事情。”馨雨將手裏的煙放進車子的煙灰缸。
“其實是想問自己一些事情。”
沉默片刻，馨雨終於承認：“你的也對。”
“結果呢？”
“我不知道。”
我閉上眼睛，將手放上方向盤，感受著車子輕微的震動。
“對不起，林。”黑暗中，我仿佛聽到馨雨輕輕了一句。睜開眼看她，她的嘴唇緊緊閉著，似乎什麼都沒。
“你爸爸是怎麼死的？”
“我不想。”眼淚從她的眼角緩緩地滴落，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我伸出手，輕輕搭上她的肩膀，讓她靠在我的胸口。
沒多久，眼淚就浸濕了我的衣服。可能馨雨幾年來壓抑的悲傷，在今終於守不住，從她堅強的心裏突圍而出……
馨雨背負著一個家庭的悲劇，背負著一個母親的責任，差一點又背負上我的感情……她背負的不比我少……
她臉頰上的淚水慢慢地幹了，而我的衣服卻依然濕潤。
我低下頭，去吻馨雨。一種感情驅動我這麼做。
馨雨側過頭，躲開我的嘴唇，用力把我推開：“我討厭這樣。”
看到她有些慍怒的表情，我知道自己做錯了。
但我從不對不起。never srry。這是老爸教我的第一句，也是唯一的一句英文格言。
我苦笑一聲，啟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