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空令鏡花易蹉跎(1 / 2)

這話頓時問的在場的三個人一愣,“?”齊修良和張麗華狐疑的互相看了一眼,問道:“……濟兒?”說完還摸了摸齊濟的頭,似乎要看看自己的孩子是不是發燒了,齊濟沒有躲開,隻是用一雙瞳仁近乎占了眼睛四分之三大小的眸子看著眼前自己此身的父母,然後問道:“忽然叫醒我是有事嗎?”

這下三人更震驚了,齊修良一臉嚴肅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家夥,仿佛不認識他似的:“你……真是我家濟兒?你怎麼忽然會說話了?”張麗華同樣將腦袋擠過來,右手摸了摸齊濟的臉蛋說道:“不會是有妖怪附到我家濟兒的身上了吧?”

齊濟看著自己有文化沒腦子的母親,沒好氣的說道:“若是真有妖怪附身,這天下肯定都是妖怪的天下了,怎麼還輪得到人魔兩族在雲陸相爭?”

齊修良聽齊濟這麼一說,覺得好像還有一點道理,可眼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接著問道:“若你真是濟兒,為何今天之前還學不會說話,可為何今天就念了那樣一首好詩?現在還可以這樣說話?”

齊濟看著自己此身的父親母親,輕聲說道:“因為我做了一個夢。仿佛是在昨天夜裏。”看到兩個人都在靜靜聽他說,齊濟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在夢裏,我進入了一個滿是花草樹木的院子裏,在那裏有種種亭台樓閣,有溫泉,有鳥獸,最重要的是,有很多人。”

“剛開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會一直哭,然後每天有一隻青色的鳥兒會給我銜來五粒米飯。我一直哭,開始沒有人理我,我就靠那每天的五粒米飯過了好幾個年的時間。”

“後來我稍微大一些了,就爬出了那個搖籃,卻發現那些人隻是走來走去,卻從未有人看見我,我也隻能看見但是觸摸不到這些人,他們聽不到我說什麼,看不見我的模樣,他們穿過我就像穿過虛空,我穿過他們也像是穿過雲朵。幸好,我能聽到他們說什麼。”

“然後我就看見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有大人在教他念詩,我也就過去跟他一起念,雖然有很多東西剛開始都不太懂,但是時間長了也就了解了。加上那個孩子還比較笨,所以大人都教了他很多次他才明白,正好也解答了我的很多疑惑。”

這個時候張麗華忽然問道:“那你是怎麼樣學會自己吃飯如廁的?”“我每天就吃那五粒米飯,在那裏也從來沒有如廁過,”齊濟回答道:“現在想起來,那個院子應該是一戶大戶人家,家裏有自己的藏書閣樓,自己的亭台樓閣,那個滿是花草樹木的院子是他們家的花園。我還不太會走的時候隻能四處亂爬,在那裏摔了無數次。”

聽到這裏,張麗華的眼睛忽然紅了,有些抽泣著說道:“我可憐的孩子……才一歲多久吃了這麼多苦…..”齊修良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齊濟立即安慰似的說道:“這不算什麼,其實學了一些東西之後我就發現,其實最苦的不是身體上的痛苦,而是沒有人跟我說說話的煩惱。”

講到這兒的時候齊濟的眼淚嘩的一下就出來了,他哽咽著說道:“我剛開始還以為是父母親不要我了,為什麼那之後就沒有見到我最經常見到的那幾張慈愛的臉,後來我又以為是所有人都不要我了,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跟他們說話他們都不理我,我不開心,我難過,我想要有人抱抱我,可是就是沒有人回應我,沒有人跟我說話…..”

講到這兒的時候齊濟想起了自己的過去,想起再也回不去的原來的世界,想起再也見不到的愛人,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張麗華一把將齊濟從虞娘的懷裏奪過來抱在自己的懷裏,然後用臉貼著齊濟的小臉蛋,抽泣著說道:”媽媽要你,媽媽要你,媽媽永遠都要你。寶貝不要哭,不要哭,嗚嗚……“

齊修良一臉感慨的看著眼前相擁而泣的母子倆和旁邊默默垂淚的虞娘,輕歎一聲,對張麗華說道:”夫人,我去跟母親說,從今以後你可以自己帶濟兒,再也不用總是讓我跟母親跟著啦!!“

張麗華聞聲哭的更響了,她一邊哭一邊抽噎著說道:”姑姑就是偏心,她自己都總是過來看濟兒,還不讓我一個人過來,我是濟兒的親娘,她就狠心不讓我自己跟濟兒單獨在一起,她怎麼能這樣!!你早就應該跟她說了,我不就是不小心抱著濟兒摔了兩跤嘛,我自己還摔傷了呢,姑姑她都不安慰我,光是說我沒有看好濟兒,濟兒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嘛…..“

聞言頓時感覺頭大的齊修良隻好打圓場說道:”好啦好啦,那你自己不是也感到後怕嘛,萬一濟兒被你抱著有個什麼閃失,你讓我怎麼去向悟本堂天淵堂的列祖列宗交代啊。再說了,我不是已經說了去跟母親說嘛,你就不要難過了,我的好夫人。”說完他朝虞娘遞了一個眼色,原本還默默垂淚的虞娘立即上前一步對張麗華說道:“夫人,您還是先問問少爺後來怎麼樣了吧,想必少爺也是有一肚子話想對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