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出一片血霧,黃一刀又退了一步,她不敢置信地望著眼這個絲毫沒有氣機的少年,怎麼可能用灌注內力的掌法打得自已真氣逆行?她又嘔出一口血,問道:“你,你是柳雲深的徒弟?”
雨瘋狂地灑落在陽台上,風,猛烈地從陽台穿過房間,在過道裏劇烈地呼嘯著,白墨冷冷地道:“他,不配!”黃一刀此時已然膽寒,她一身功夫,六成就在刀上,三成在她的美色上,此時白墨心中隻要顏茹妍一個,哪裏去理會她的勾魂電眼?
於是黃一刀動,她要去搶刀,她快,很快,她在逆風裏已握著刀柄。
白墨縱身躍起,如同那個至今他仍不知名的道士,攻向柳雲深那一掌,一掌,隻一掌,擊在她背心上,黃一刀又一口鮮血噴出,但她持刀在手,如同嗜血的母狼,獰笑對著白墨,她的心定了下來,刀在手,她就是殺手榜七十一位的一刀見血黃一刀。
“阿彌佗佛!”白墨突然合什念了一聲佛號,黃一刀怒道:“佛祖也救不了你!”她出刀,刀便消失了,除了那握在手上的刀柄,七十公分長的刀刃就不知所蹤了。
刀,當然沒有消失,隻因它足夠快,通過刀背上魚鱗紋對光線的映射,利用人體視網膜的殘餘視野的漏洞,達到消失的效果。黃一刀的臉上溢起笑意。
連顏茹妍也嚇得失聲尖叫起來,因為她也見不到刀在哪裏。
白墨也見不到。他根本就閉上眼睛,不是他在閉上眼睛,是圓空和尚向柳雲深攻擊時,念了一聲佛號之後閉上眼睛出拳,所以白墨出拳。
拳中。黃一刀摸著被打碎的頸椎,不敢置信的鬆開手任由刀落在地上,身子旋轉著倒了下去。
白墨的左胸一條血線漸漸地現了出來,這時他的手機響了,白墨道:“吳警官,怎麼了?”
“你快跑,我扛不住了,我的同事都不在本市,快跑!”吳建軍明顯在邊跑邊打電話。
“你在哪裏?”
“就在旅館後巷,你不要管我,你不是江湖中人……”
白墨冷冷地說:“我已經是了。”把電話扔在地上,他對顏茹妍道:“等我。”顏茹妍張開口,卻又點了點頭,這時白墨左胸前一條血線噴出血來,他從床上扯起床單往胸前一纏,撿起黃一刀的刀,出門而去。
後巷,吳建軍手持兩把甩棍,交叉著和三個黑衣男子對峙,這時白墨持刀從旅館後門出來,沒有人理會他,高手過招,講究氣在意先,所以鎖住對方丹田氣機,才能知道對方下一步的行動,而白墨丹田沒有氣機。
白墨走到一個黑衣男子的身後,對他道:“轉過來,我要殺你。”
那男子兜頭把手中三節棍向白墨擊了過來,但白墨手上的刀不見了,隻有刀把握在手中。
三節棍準確擊在白墨胸前,“卡”的一聲,應是斷了一條肋骨,白墨持刀,不動,如不動明王。
這一刀,比他從柳雲深、道士和圓空他們身上學到的三招,還更有把握。因為這是他對敵學來的一刀,因為他閉上眼睛,他聽到了刀意。
所以,那個黑衣漢子的頸間,一條血線裂開,鮮血噴薄而出。
這時吳建軍已擊倒另外一人,製服最後一個了。
白墨全身脫力,慢慢地倒了下去,畢竟,這個二十年來沒有練過武的身體,不可能支撐如此熾烈的鬥誌和強橫的內力太久。
當白墨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牆壁和床單。“你醒了?”吳建軍就坐在邊上。
“黃一刀是你殺的?”
“是我殺的。”
“你憑什麼能殺她?”
“我用柳雲深和圓空還有那個無名道士的招式殺她。”
“你見過就會?”
“對!”
“荒謬!”吳建軍沒好氣地起身道:“你吹牛也找個籍口,你身上的經脈和根骨,絕對不是所謂的武學奇才!”
“我是三流大學的計算機係畢業的,我在當程式員。”白墨自己摸了支煙抽了起來,這時護士推門進來給他換點滴,他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醫院的單人病房,護士一把就搶了過去,並告誡不許抽煙,白墨有點不好意思地回避開護士妹妹盯著他的大眼睛。等她一出去白墨忙問吳建軍道:“等等!這錢誰出?我可沒有給單人病房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