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主人的所有犬神之間都有心靈感應,而那個地下陵墓裏全是它們的地盤,你在進入的那一刻它們就已經察覺到了,雖然有我們幫你護法,但是它們如果硬來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葉之離低低的說著。
這也是他為什麼不同意讓顧北進去的原因,太危險了,無法控製的因素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而根據顧北那天的情況來看,基本上已經肯定了在他進入的瞬間,犬神們已然察覺到了,所以顧北才會受到幹擾,沒聽清楚葉之離在說什麼。
顧北依舊不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殺了它們同伴的人之一,它們應該會攻擊我才對,可明明我從進去到出來,一隻犬神都沒看見,這不合常理。”
它們如果想要殺他,就算是連葉之離都攔不住的。
一想到這點,顧北霎時覺得自己背後都被冷汗浸濕了,後怕不已。
他哪裏是到地下陵墓走了一圈?他明明是在生死線徘徊了一圈!
“我不知道。”葉之離輕輕敲擊著桌麵,“但是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你被他們盯上了。”
顧北在這一瞬間理解能力爆棚:“所以你和程銘這兩天到處殺犬神是想趕盡殺絕,好讓它們沒有機會碰我?”
“是。”葉之離隻簡單的回了一個字。
顧北心中五味雜陳,如同被打翻了調味瓶一般,很多種情緒一齊在心中蔓延著,逐漸發酵成了一鍋複雜的濃湯。
“對不起。”顧北緩緩的道,“剛才我的情緒有些激動了。當牧犬人找過來的時候得知這件事情沒完,就聯想到了你們這幾天的忙碌,我不想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看見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因為我的事情而受到一丁點傷害。”
這才是他的爆發點。
“我知道。”葉之離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他伸手握住了顧北的手,手指在他冰涼的掌心裏摩挲著,“你沒有經曆過這些,我怕把你嚇著,所以才沒告訴你。”
可是也沒想到他家夫人脾氣會這麼大,一言不合就出門買菜。
顧北不置可否:“我是個男人。”
葉之離一愣,旋即彎唇笑了笑,那顯得過於棱角分明的臉上被這萬年難得一遇的笑一再柔化,看上去無端多了幾絲溫情。
顧北想了想,直視著他的眼睛:“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告訴我就好,我不喜歡被你們像保護嬌花一樣保護著。”
葉之離應下,聲音輕柔:“好。”
他起身,去醫藥箱裏拿了藥膏,動作溫柔的幫顧北上著藥,一邊問道:“牧犬人都對你做了什麼?”
顧北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還特地把重點挑出來了:“他說叫我下一次不要壞他的好事,意思是……他還會接著下手?”
葉之離用掌心幫他把藥膏搓開,想了想,道:“你剛才說他有提到你破壞了他的陣法,我沒有往這方麵研究過,很有可能這個陣法的陣眼就在那個地下陵墓之中,等會兒我和程銘研究一下。這個陣法應當很重要,要不然他們不會如此執著的不肯罷手。”
一聯想到之前受到傷害的那些幼童,顧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陣惡寒:“什麼陣法必須得要小孩的魂魄啊?太沒人性了。”
藥已經上完了,葉之離用指腹摩挲著他脖子上的紅痕,將藥蓋蓋好,撫慰般的捏了捏他的手,語氣十分篤定:“不管他們在密謀什麼驚天動地的大計劃,隻要有我在,都不會讓他們得逞。”
……
最後顧北還是出門買了菜,葉之離陪著他一起,畢竟早上買回來的菜因為那一場事故全都掉在了馬路上,必須得重新去買。
當回到九聲之後,顧北不由分說的將葉之離推回到了後院,讓他好好休息,等飯做好了再叫他。
實際上,一日三餐一向都是三個人輪流做,除去葉之離,因為葉之離經常不在家,而現下程銘又忙碌起來,所以這幾天做飯的重任就交到了顧北和秦聲的身上。
顧北雖然廚藝不太精,但勉強能吃,秦聲做飯就是一場災難,而程銘的廚藝最好。
顧北炒完最後一個菜,剛裝盤端上桌,便看見消失了大半天的秦聲回來了,正一臉高深莫測的坐在沙發上麵,前麵的桌子上堆滿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
顧北先回廚房洗了手,然後才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無奈的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問道:“這都是些什麼?”
秦聲一臉的神秘:“可以救我命的寶貝。”
顧北:“……”
你怕不是被騙了吧。
秦聲將那些破銅爛鐵一樣一樣的往懷裏攬,嘴裏還哼著小調,心情不錯的往後院走,在路過顧北身邊時,不經意間瞥見了他的脖子,頓時一驚:“顧北,你的脖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