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月亮晶晶的眼神,顧北莫名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給葉之離做飯吃的模樣,那時他做的菜也算不上多好吃,但是葉之離很給麵子的都吃完了。
他小心翼翼的夾起了一塊黑乎乎的菜,有些猶豫:“你做的這是什麼菜?”
如月眨了眨眼睛:“糖醋包菜,很難認出來嗎?”
顧北:“……”
恕他直言,他活了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知道包菜能長這樣。
掙紮了一下,還是沒能吃下去,顧北將菜放下來了,筷子擺到一邊,擼起了袖子。
如月往後驚恐的退了一步:“我不過就是菜做得難吃了一點,你吃都還沒吃呢,這就想打人了?”
顧北十分無語的看著她:“……我隻是想教你一道菜正確的打開方法是什麼。”
如月把手放下來,癟癟嘴:“我正在學習,在此之前我從來都沒做過菜的,難吃一點也很正常,程銘說讓我慢慢學。”
顧北走到案板旁邊,拿起菜刀切著土豆,聞言,有些納罕:“程銘讓你學做菜?”
他這些時候雖然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睡著的,但是九聲裏發生的一些事情葉之離基本上都跟他講過,他知道程銘一直在教如月一些基本的風水常識,並且不斷的糾正她思想,讓她逐漸走上正軌。
如月點了點頭,靠在了流理台上,抬頭看天花板:“是啊,他說做菜也是一門學問,說他入門就是從做菜開始學的,做菜和五行有關,讓我先學會如何做出一道包含五行之術,囊括四海之味的菜出來,什麼時候就能出師了。”
顧北切菜的動作一頓,十分不解:“什麼叫包含五行之術,囊括四海之味的菜?”
如月攤了攤手,無奈的看著他:“我還沒到境界啊,我也不知道。”
顧北:“……”
為什麼他嗅到了濃濃的胡說八道的氣息。
他做了這麼長時間的菜,也沒見有人對他說他做的菜不符合五行什麼的啊。
他一邊琢磨一邊切菜,還要時不時的應付如月閑嗑。
不知不覺間,一頓飯就做完了。
如月幫忙把菜端上桌,然後又歡快的去叫程銘吃飯了,不一會兒,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隻見程銘麵無表情,眉目疏朗,戴著金絲圓框眼鏡,儒雅氣十足,乍一看特別像某高校的知名教授,而如月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臉上帶著盈盈笑意,舉手投足間,帶著濃濃的對程銘的依賴意味。
顧北站在飯桌旁邊,支著下頷,默默的思考著一個問題:這才一個星期,兩個人發展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他之前是見過程銘身上的粉色氣流的,沒想到今天一見,他身上的氣流更加的濃厚了。
而如月的身上也隱隱約約,帶著若有似無的粉色光芒,遠不及程銘身上的強烈。
看起來……程銘的追妻之路還挺漫長的啊,需修其遠兮。
……這種提前知道結局的詭異的劇透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程銘和如月坐下,顧北也坐了下來,程銘隻看了一眼,便看向了顧北,問道:“今天的菜是你做的?”
顧北回過神來,點了一下頭:“是的,如月她不太會做菜,我就幫忙做了一下。”
程銘淡淡的瞥了如月一眼,沒說什麼,又轉向顧北道:“你身體不好,好不容易這些日子精神好了一些,別太操勞,阿離他這一個星期挺辛苦的,如月她有手有腳,不會的會自己學。”
顧北又應了一聲,從他的話裏敏銳的察覺到程銘已經將如月劃為了自己人的範疇了。
……果然是錯過了一個世紀。
他和葉之離都是經曆了七年的暗戀長跑才修成的正果。
這兩人的關係在他昏迷前還是劍拔弩張呢,現在居然都能無比自然的在字裏行間讀出親昵感。
顧北深深的覺得自己這一個星期昏迷得簡直太不應該了。
“阿離呢?”程銘一邊吃飯一邊問。
顧北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中午還看見他了的。”
“那可能是又出去了吧,給他留點飯。”程銘又扭頭跟如月低聲交代著什麼。
這一頓飯顧北吃得有些艱難,因為時不時的就會從對麵飄來一陣粉色的氣流,抬眼去看時,兩人又一本正經,若無其事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吃完飯,如月負責洗碗,程銘回了自己房裏,顧北準備上樓時,便看見葉之離從外麵回來。
如月聽見動靜,從廚房裏探出半個腦袋來,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葉先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