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聲被拉出來的時候還特別的抗拒,他都快急得跳腳了:“顧北!你沒看見他們倆就要打起來了嗎!你還把我拉出來,他們倆要是把酒店都拆了怎麼辦?”
顧北安撫性的拍了怕他的肩:“你不用擔心這麼多,阿離他有分寸。”
“師兄他哪裏有分寸了?”秦聲焦急萬分,擔心七鏡擔心得不得了,“你都沒看他是怎麼跟七鏡說話的!師兄他怎麼能這樣啊!”
“我看見了啊。”顧北無辜的靠在門框上,笑眯眯的,“但是我也和阿離一樣,覺得你現在色令智昏,頭腦不太清楚。”
秦聲睜大了眼睛:“顧北,怎麼連你都跟師兄統一戰線了?”
顧北站直了身體,好心的跟他分析利弊:“你知道你和七鏡現在就像是什麼嗎?”
秦聲想了想,一臉茫然:“像什麼?”
顧北都恨不得揪著他的耳朵了:“像一隻凶惡的大灰狼和一隻又笨又傻的大白兔!七鏡可是活了一千年的老妖怪了,你覺得他還是一千年前的那條一百多歲無知的人魚嗎?花言巧語兩句,你就稀裏糊塗,上趕著貼上去了。是,你們倆前世的戀情很令人動容,但是滄海桑田,鬥轉星移,你知道他現在又是什麼樣的人?暫且先不論他,你就已經變化了這麼多,錦白是你,但是他現在隻是你很小的一部分,你當秦聲當了二十二年,難道會因為一朝一夕的記憶就徹底的改頭換麵,變成從前的錦白?不會吧?”
聽他這麼一說,秦聲逐漸冷靜下來,他認真的深想了一下,隻能承認:“你說得對。”
“還有,”顧北皺了皺眉頭,“我也覺得七鏡的做事風格太偏執決絕了一些,他愛你愛得太深了,但是這不足以讓他在錦白死後找到他的遺體在他心口做上記號,以至於這一世在玉佩的支配下你不找到七鏡就活不下去,每個人轉世的時候都是會喝下孟婆湯清洗記憶的,相當於一個全新的靈魂,他這麼做,根本就沒想過萬一這一世你不喜歡了他該怎麼辦。”
頓了頓,他看著秦聲呆愣的臉,還是殘忍的把話繼續說了下去:“無論是在千年前,還是千年後,他都已經將你化為了自己的所有物,你隻能是他的。在船上你們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的出場方式就很不禮貌,還有在酒店,他也沒有考慮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恢複記憶都是被他強迫的,秦聲,這種行為是不對的,你好好的想一想。”
秦聲宛如被潑了一盆涼水一般,混沌的思維終於漸漸清醒了過來:“所以......師兄是為了我好才那樣說他的......”
“是啊。”顧北歎了一口氣,看著他怏怏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畢竟你傻,太容易被感動了,好歹阿離都當了你二十多年的師兄了,現在要把你嫁出去,他怎麼著也不能看著你吃虧啊。”
要慶幸還好秦聲不是女孩,要不然就七鏡做的這些事,葉之離非得活生生的把他剮下一層皮不可。
秦聲不安的皺了皺眉頭:“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呢?我明明那麼喜歡......”
“先別急著說喜歡。”顧北打斷了他的話,“你現在是秦聲,不是錦白,不要帶入錦白的思維模式和情感,他不是你的殿下,你們兩個人是自由平等的,在此基礎上,再慢慢的發展感情。”
秦聲看著他,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顧北欣慰的注視著他:“好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阿離處理吧。我們可以去睡覺了,現在很晚了,明天還得返航。”
秦聲說了一個好字,一邊思索著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裏走,忽然又被顧北叫住,他停下腳步,隻見顧北一臉肅然的走過來,無比正經的道:“還有一件事忘了說,在確定自己感情之前,不能讓七鏡碰你一個手指頭,知道嗎?”
秦聲頓了一秒鍾,想起不久前在礁石上七鏡壓著自己熱吻的場景,霎時臉色通紅,半晌,他才艱難的道:“我......知道了。”
顧北對著他擺了擺手:“好了,晚安。”
……
雖然和秦聲說了要睡覺,但是實際上顧北並沒有回房間睡著。
糯糯的作息一向標準,鬧了這麼大半個晚上,又被七鏡嚇著了,今天晚上非跟顧北撒嬌說要和他一起睡,不要自己一個人睡沙發。
顧北隻好在洗澡的時候幫它也洗了,打著哈欠帶著它到床上躺著。
糯糯很有個性,它喜歡睡床中間,不喜歡睡邊上,於是顧北把它放在了兩個枕頭中間,單獨給它整理了一床小被子和小枕頭。
糯糯躺下之後,扒拉著顧北的手指頭,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顧北靠在床背上,他實際上有些困了,但一直強撐著想要等葉之離回來睡。
葉之離和七鏡就在隔壁的會客廳裏談話,也不知道談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