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天先反應過來,捅捅傅傑:“怎麼著?過去講兩句?”
傅傑如夢初醒,邊搖頭邊後退,解扣子換衣服:“現在我走路上都防著人突然跳出來要簽名,免了,趁人少我先走一步。”
溜得比兔子快。
第二天,鄭浩天在許清軟磨硬泡下掛電話給傅傑,不情不願問他有空出來吃個飯。
傅傑那邊信號不太好,斷斷續續噪音刺耳,這年頭,能找到信號這麼爛的地方也是難得。
“我過隧道,回來再說。”
這爛信號兩人聊不起來,傅傑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
許清滿臉期待:“怎麼樣?我的好姐妹還等著和傅老師一塊兒吃飯呢。”
鄭浩天聳聳肩:“他在山裏。”
許清以為鄭浩天嬉笑慣了,嗔怪道:“別開玩笑,你們昨天才一起排練呢。”
“傅作家自己說的,要不你親自打個電話?”
許清不沮喪反而興奮異常:“跟誰一塊兒去的?男的女的?是不是你說過的那個律師?”
鄭浩天不懂許清興奮的點,撇撇嘴:“誰知道他啊,三教九流天南海北的認識人。”
許清神秘一笑,背過鄭浩天自己玩兒手機去了,把請吃飯這事兒拋在腦後。
鄭浩天直覺這裏麵有什麼不對勁,但是說不上來,給傅傑發了個微信說起吃飯這件事,外加描述了許清說不上來的詭異笑容。
深夜,鄭浩天收到回複:知道了,過幾天再回來。
還沒過幾天,鄭浩天的手機炸了。
鄭浩天說傅傑好交朋友,自己也是,手機裏三教九流的電話都有。傅傑關了手機自己逍遙快活,娛記、出版社、雜誌編輯各種媒體把電話打給鄭浩天,一番客套之後肯定問:
“您知道怎麼聯係傅老師嗎?”
現在這世道,各行各業不認識的一見麵喊老師,沒多少尊敬的意思,就是叫著方便。
鄭浩天開始還老老實實回答不知道,還傻傻打了一圈兩人共同朋友的電話問,都不知道。後來和八福社合作的場所打不進電話約不了活,鄭浩天在家當了三天免費熱線,實在不耐煩了,看見陌生號碼,拎起來就說“不認識傅傑”。
鄭浩天恨的牙癢癢,暗暗發誓傅傑再不回來他就把這小子的黑料全爆出去狠賺一筆,彌補這幾天的損失。
許清也不安生,張口閉口傅傑怎麼還不回來。
別人可以忍,但是自己可愛的小女朋友心裏老想著別的男人,就算是gay也不行。
鄭浩天一氣之下,打電話給辰欣事務所。傅傑念名片的時候他記住了辰欣事務所的名號,打過去直接點名找葉待秋。接線員給了鄭浩天一個電話號碼讓他打過去。
很快,電話那邊清朗的少年音打招呼:“您好,辰欣事務所葉待秋,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鄭浩天沒工夫扯皮,開門見山問:“葉待秋,傅傑去哪裏了?”
那邊遲疑著問:“請問您是?”
電話有回聲,葉待秋在空無一人的地方打的電話。
“我?傅傑朋友,你知不知道最近上海灘跟瘋了一樣找傅傑,他到底去哪裏了?”
“不知道,”葉待秋好像很緊張,“傅傑出什麼事了?失蹤嗎?有沒有上派出所備案?派出所如果不立案你讓他們開不立案說明書。不對不對,應該先聯係他的家人,讓家人拿著戶口本上派出所備案。他家人在北京,打上海派出所的電話報案。”
聽上去葉待秋著急的想掛了電話親自報案,鄭浩天趕緊安撫:“沒大事,他以前也有過,把手機關了避人。就是現在媒體急著找他做采訪。”
“哦……”葉待秋鬆了口氣,轉念一想不對,“確定不是綁架嗎?他有什麼仇人?”
“得得得,”鄭浩天要不攔著葉待秋能把援救計劃製定出來,“他膽子比耗子小,肯定沒危險。想不通問題的時候他都會消失,見怪不怪了。”
“真的?”葉待秋不相信。
“我還不了解他?”鄭浩天再三保證才打消葉待秋驚動國家組織的念頭,忍不住問:“葉律師,我倒奇了怪了,你這麼在乎傅傑,幹嘛把他趕走?”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知道他產生了什麼誤會,但是我自己也有想不明白的問題,我覺得我們兩個分開思考更加客觀理性。”
鄭浩天膈應“客觀”“理性”這種詞,談戀愛搞得像學術課題。
“葉律師,雖然談戀愛是你們兩個的事,我一個外人不好插手。但是我討個大我是他大哥,他性格我清楚,腦子軸,你有什麼要求直接提,不要整神神道道,萬一他想不開呢?”
葉待秋客氣地說:“謝謝您的提醒,請轉告他,如果找到了答案,隨時找我。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回去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