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傑平安到達旅館,同時帶了一把烤魷魚和一件啤酒。
肚裏一晚上沒油水,添添。
“怎麼樣?大作家?”葉待秋殷勤地迎向傅傑……手裏的啤酒。
傅傑嘴裏塞滿烤魷魚,含糊不清說道:“葉律師你多心了,我還沒那麼出名。是,有狗仔,不過人是拍賀詩去的。”
“賀詩?你坐下來,別弄床上。”葉待秋抽了張紙巾,把白床單上的油漬擦掉。
“昂,就是最近特別火的,拍酸奶廣告那個。哎你知道我碰見什麼?那賀詩花錢雇群演圍著自己要簽名,感情花邊兒新聞都這麼來的。”
葉待秋忙著給傅傑收拾油乎乎的手和嘴,說什麼沒在意聽:“賀小姐是模特出身,名氣比不上拍電視電影的,炒作一下無可厚非嘛。”
“嘿!”傅傑吃驚地噴出幾粒孜然,“葉律師這麼正氣凜然的人竟然幫著娛樂明星說話。想不到嘿。”
葉待秋忍無可忍,抹掉自己臉上的孜然味口水,提溜著傅傑脖領子放椅子上:“床單不是野餐布,下來。賀詩是我們律所的客戶,我接觸過,特別溫柔特別好的人,拿流行的話來說就是娛樂圈一股清流,火一下說不定能淨化娛樂圈。”
“寶貝兒,你把娛樂圈想的太簡單了。想得出花錢炒作的明星都不是善茬。”說還不盡興,傅傑以過來人的身份同情地拍拍葉待秋,在他白t恤上留下一個油油的掌印。
葉待秋徹底崩潰,把烤魷魚附贈的一次性手套蒙到傅傑臉上:“看這個!一次性手套不是專門為醫院發明的!帶上!蹲垃圾桶邊吃!”說著脫了上衣,在水池邊拚命揉搓。
葉待秋弓著背,湊在台燈下檢查襯衫上是否殘留油漬,光潔的後背上凸起兩塊線條優美的蝴蝶骨,展翅欲飛。依稀記得半個月前,蒸騰的空氣裏,傅傑隔著滾燙的西裝探索他骨骼的形狀,渴望占有。
如今觸手可及。
傅傑張開骨節分明的五指,隔空描摹蝴蝶的輪廓。老舊的日光燈下,蝴蝶籠罩著一層朦朧,泛著隱隱柔光。
順著脊柱蜿蜒下去,手伸進西褲內,深入,到末端有一截堅硬的尾骨,再往下摸,深入內部——
“葉律師?”傅傑開口的聲音有些古怪。
“啊?”葉待秋渾然不覺傅傑的異常,仔細處理他的t恤。
“你小時候有沒有測過脊柱側彎?”
“有啊,入職辦健康證的時候順便測了一下,二二三,正常範圍內……唔!”
淺藍的襯衫翩然落地。
燈光曖昧。
按捺大半天,傅傑終於把自己腦內的構想一絲不苟地,付諸現實。
手剛碰到冰涼的皮帶扣,突然靈光一閃,手上一滑。
他想起來賀詩是誰了。
葉待秋閉眼享受著,以為傅傑應付不了皮帶扣,輕笑一聲:“傻瓜。”攬住傅傑脖頸的胳膊下移,自己解開了皮帶扣。
略微肥大的休閑褲輕鬆滑落,心火升騰。
……管他呢。
愉悅衝散了所有危機感。
水聲逐漸填充滿整間房。
……
事後,兩人整齊的趴著抽煙,煙灰缸擺在兩人中間,芙蓉和白沙的煙頭交織,啤酒空了大半。
葉待秋多餘測測傅傑額頭有沒發燒,摸了一手熱汗,溫度正常。他奇了:”傅作家,你這個身體可以的,中午還暈倒了,這會兒竟然沒病?”
“咒我怎麼著?”傅傑懲罰性地掐了把葉待秋的腰身,掐到了一團鬆軟的白肉。
正好碰到癢處,葉待秋咯咯笑著躲讓。
傅傑隻覺得指尖滑膩,愛不釋手,又伸手。
葉待秋笑著討饒,不小心打翻了煙灰缸,灰灰白白黃黃撒了滿床。
“你看你!”葉待秋一下變了臉,把傅傑趕下床,抱著床單上浴室撣煙灰。
“葉律師。”傅傑坐在椅子上喊。
“什!嘛!”葉待秋不耐煩地回應。
“明天回上海嗎?”
嘩啦嘩啦的水聲暫時蓋住了其餘雜音。
傅傑又問了一遍。
隔了很久很久,葉待秋探出頭來:“我身份證在褲子口袋裏,幫我買了回頭我轉賬給你。先上前台問他們要條床單過來。”
“……你哭了。”傅傑說了一個肯定句。
葉待秋摔上浴室門,在裏邊大喊:“趕緊去!”
“什麼毛病都是。”傅傑一邊操作鄭浩天的手機買票,一邊穿褲子上前台要床單。
傅傑把葉待秋手裏的,綠油油手機據為己有。
順手打開聊天軟件登陸,看手機壞了這會兒誰給他發了消息。
陳思醒有一條,四點多發的消息,解釋了葉待秋通紅的眼圈怎麼回事:
“有人上律協舉報葉待秋吃回扣,讓他立刻回來。”